雁栖城,宣王府。
宣王和迟苓悦正在用晚膳,偏厅外,一名黑衣人悄声而至,守在此处的信宴看到后,赶忙走了过去,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黑衣人才离开。
轻松愉快的晚膳过后,迟苓悦本想着借此良辰美景,与宣王一同度过今夜,却被进门的信宴给搅乱了。
信宴本也不想做坏人的,一直等到他们二人走出来,才悄悄走至宣王身后。
“王爷,西境那边有消息传来。”信宴小声说道。
“知道了。苓悦,本王有事要办,不能送你回去了,来人,将王妃送回院子。”
宣王急匆匆的样子,甚至都没等到宣王妃开口挽留,就已经下了命令,随后快步朝书房走去。
“王妃,请!”两名侍卫走到迟苓悦的身侧,恭敬地说道。
迟苓悦看着宣王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心想:定是那边又来消息了,不然,谁还能让你如此慌张,珏旻,我们成婚这么久,你何时才能坐下来,好好地看看我呢?
迟苓悦长舒一口气,低头说道:“走吧!”
信宴随宣王走进书房后,便关上了门。
“回禀王爷,暗卫来报,瑶青公主遭云俏暗算,病倒了,这几日经过医女的调理,已经好多了。鄞桓已将云俏问罪,打入地牢,由此看来,也算是得到报应了。”
“岂有此理!这个女人竟还要兴风作浪,还有什么细节,本王都要了解!”
于是,信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讲了一遍,宣王边听边思考着。
“于外人来看,这事人证证俱在,叫云俏的女子必死无疑。但坐下来细想,鄞桓本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尤其是在青儿的事情上,他一向是事无巨细的,为她配置的医女也是医术高明之辈,绝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王爷的意思是,他做了一场戏,引人入局,为的就是报当初之仇恨?”
“对,你可是说到了点子上。当初青儿提起过,鄞桓为了保下她,才娶了云俏为侧妃,怕是她的日子一直也不好过。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寻了机会自会报仇,还有云俏的贴身婢女,才是整件事最关键的存在,如此出卖主子,想必也不是真心效忠于云俏的。”
“听王爷这么一说,属下也觉得,这小小的婢女真是不简单呢。据说鄞桓的暗卫里也会有女子,想必那鄞桓也不会随意派个宫女去,此人必定是他的心腹。”
“只是,这法子太过冒险,万一哪个环节被人趁虚而入,青儿可就真的在劫难逃了。她这哪是报仇啊,分明是在用自己的命设局!”
“王爷说的是,公主这次受了不少罪,对了,她好像还救了一名宫女,据说是当初公主受难时,为她医治过的女子,此人曾是云俏的属下,也被鄞桓问过罪,如今已是一个废人。”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青儿对她颇有好感。不过,青儿一向如此,从不真正地记恨谁,若不是鄞桓容不下云俏,她也不会答应他这么做。你去,把江篱给本王叫来,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是,属下这就去。”
信宴走后,宣王站在窗边,他抬头望向天空,思绪逐渐飘远。
“青儿,只要你过得好,即便你已心属于他,我也是衷心祝福的。如今,我已没有资格说爱你,可我真的是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能原谅我吗?”宣王自言自语道。
“王爷,江篱到了。”
突然,信宴的话打断了宣王的思绪。
“何事找我?信宴这家伙还打马虎眼儿呢,一路上什么都不说,就知道催我快点。”
“怎么,如今本王都请不动你了?”
“倒也不是,嘿嘿,我正在屋里研究新药呢,这么急着找我,难道是青丫头出事了?”
“你猜的没错,不过,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怕是这次要休养好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