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给你把脉的,都走了半日了,我怕你身子吃不消,只是不知道你在看什么,这么入迷,我们走近了你都没听见。”
“真是不好意思,我在看两只蜗牛爬树呢,你看,就在这里,它们爬的可有意思了!”苏苒青笑着用手指了指。
“可真是个孩子,这都能让你看高兴了,快来吧,我先给你把脉看看。”说完,江篱就拉起她的手,开始把脉,随后又仔细看了看她的气色,觉得还是不错的,便放开了她,说,“嗯,据我所看,你的身体还不错,倒也是年轻了好呀,身体恢复的如此神速,我一会儿给你端碗参汤补补,里面再加点养心安神的药就好了。那我就去准备了,你们聊吧。”
江篱说罢,一把将宣王扯了过来,宣王一时不察,还被拉了个踉跄,马上整理下自己的衣袖,重重地说道:“你怎可如此猛撞?”
江篱才不管这些,心想:你个大男人,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要不是看在你这个万年铁树好不容易有了发芽的迹象,我才懒得费这劲呢,还是我的药材好呀,不声不吭的还能治病,人心真是太复杂了!
“你……听张婶说你吐了,现在好些了吗?”宣王在看向苏苒青时,询问的语气瞬间变的轻柔,他还没学会手语,只好将手抬起放在她的面前,等着她回话。
“我已经没事了,多谢王爷挂心!”苏苒青看到这一举动,心下已是感动万分,她没想到一个对敌人杀伐果断的王爷,竟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她来回转了转头,突然萌生了逗趣之心,在他的手上轻轻地写着,“王爷,难道您也是来陪着我看蜗牛爬树的吗?”
宣王心里一怔,一种苏苏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一下子就被她的话给逗笑了,尴尬又无奈地说:“你倒是聪明,才一会儿功夫,竟也学会了江篱的贫嘴,拿本王逗趣!”
苏苒青听后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完全没有了女儿家的矜持,如若不是她不能出声,怕是老远都能听到她大笑的声音了。宣王也跟着她笑了起来,他想着:天底下怕是没有哪个女子敢如她这般,在本王的面前放肆了!
“你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该回去好好休息了,想必江篱的汤药快好了,我们回去吧!”宣王和苏苒青就这样安静地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江篱说的参汤,便带着她走回去了。
江篱带来了几道他亲自做的药膳,给苏苒青和张婶吃,他指着张婶递给苏苒青的吃食,说:“那些东西都是给他们那种糙汉子吃的,你们女人怎么能一样呢?尝尝这是我专门做的药膳,对调理女人的身子最有帮助,你们快吃吧,那些吃的就交给他们去解决吧!”
她们听到后都被他给逗笑了,在用过江篱的药膳之后,宣王叫来了赵昀,两人又在说着什么,赵昀听后连忙找人吩咐下去。他们约摸着休息了两柱香的功夫,大家又打起了精神,开始赶路了。
再坐回马车,苏苒青的身体好像真的许多,看来江大夫的药是真的好,虽然还是不习惯如此,但她感觉较开始要缓解了许多,心想:江大夫可真厉害,怪不得他那么信誓旦旦地承诺可以让我重新发声呢,我更应该好好配合他,好想早点能发出声来,我早已经忘记自己的声音是怎样的了!
大靖国的军队就这样走走停停,在赶了几日的路程之后,终于来到了肃山村附近,再过了这个村子就能到雁栖城了,为了能让大家以饱满的精神进入回家,宣王下令大军在此处安营扎寨,等休整好了,明日再动身进城,他还需要给皇上修书一封,说明自己的情况,也好让城内做好迎接这些英勇战士的准备。
在路上的这几日,苏苒青也没闲着,她跟着张婶学起了女红,虽然手上的布料有限,但也足够她先学着做个荷包之类的小玩意了。她也属实不是一个手巧的徒弟,教的要领都明白,上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经过多日反复的练习,苏苒青终于做出了一个还算能看的小荷包,张婶也很是为她高兴,虽不算精美,但也是她亲手做的第一个荷包,值得鼓励!她告诉张婶,自己一定会勤加练习,等她长大挣了钱,一定要为张婶做一套最精致的衣服,张婶看她这样乐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夜里,她跑去问江篱要了些安神草药,想着戴在身上会让她在夜里更能安心入眠,江篱看了眼她缝的小荷包,一时间语塞,又怕打击她的兴趣,只好挤出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小苒青,你看你这手扎的,我给你带些消肿的药回去涂上吧,实在不行你找个别的再学学,每个人都有所擅长,你有没有想过你确实没有这个天赋啊?”
苏苒青听后忿忿地瞪了他许久,带着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过宣王营帐的时候,碰到他正在与人谈话,本想悄悄走开,却没想到宣王远远地就已经看到她了,看到她居然不打招呼地走过去,便叫住了她,问道:“小小年纪就学的如此不礼貌,见了人怎么不打招呼呢?”
苏苒青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未看见他,宣王更是眉头一紧,说:“怎么还学会撒谎了呢,我就站在这里,你经过我的营帐怎会没看见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你今晚的表情甚是奇怪!”
苏苒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好热,她摸了摸脸颊,心想:完蛋了,这么个小慌都不会撒,自己这个样子怕是早已羞红了,被王爷看了去。
宣王看她这样更是觉得有趣,低头看着她说:“好了,我怕再说下去,你都要哭出来了,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
她正想用手在他手心上写字,袖口里的小荷包不小心掉了出来,她正要低头去捡,怎料被宣王抢先俯身捡了起来,他拿到手里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了看,又用手拍去了上面的浮土,问她:“这是什么?”
苏苒青不好意思地在他手心里写着:“这是我缝的荷包,只是,只是……”
宣王好似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听说这几日你一直在跟着张婶学女红,现在都能做荷包了,你有点爱好挺好的,慢慢来,别累着自己!”
苏苒青没想到宣王没有说它不好看,而是在鼓励她,她又写道:“我可能没有这个天赋,做的不够好!”
宣王看了看手里的荷包,真诚地说道:“这个我挺喜欢的,可以送给我吗?”
苏苒青惊讶地看着他,在他手心里快速地写着:“真的吗?你真的觉得它很好?”
“嗯,我是不是横刀夺爱了?”
苏苒青摇摇头。
“那就当作我打了胜仗的礼物,送给我吧!”
“嗯,这是我缝的第一个荷包,送给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荷包里是我跟江大夫要的安神的药材,你可以放心用的!谢谢你喜欢它,以后我会缝更漂亮的荷包送给你!”苏苒青开心地在他的手上写了好多话。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宣王送她回了营帐后,也回去准备休息了,明天可就要进城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一早起来,将士们整装待发,迈着更加坚定的脚步,向着回家的路走去。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到了雁栖城下,城门大敞,城墙上高喊着:“大靖国将士凯旋……”
皇上带着一众官员在城门下,准备迎接他们入城,宣王与众副将下马,全体将士们都跟着单膝跪地,皇上快步走到宣王面前,想扶起他,听到他说:“臣见过皇上!天佑我大靖国,臣终是不负皇上所托,带着将士们胜利归来!”
沐珏熠心里很是高兴,他说道:“三弟快快免礼,众将士免礼!我大靖国军队一路披荆斩棘、英勇无敌,将敌军一举歼灭,护我百姓、扬我国威,朕定将好好犒劳全军!”
“谢陛下!”
宣王起身,沐珏熠将他狠狠抱住,我的好弟弟,你终于回家了,走,随朕入宫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