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栀子花轻插在水瓶里,素雅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不同一楼的发闷,让人心旷神怡,清醒三分。
跟着保镖走过几个包房,里面不时有淡淡的说话声响起,但是很轻,就像微风拂面,这其间,除了隔音的功劳外,自然还有屋子里的人的规矩。
这些VIp包房,才是赌场能够长久的根源所在,贿赂和做局,在这些看似平静的屋子里,暗流涌动。
包间打开的金色大门正对着王青云,吴雄叼着一根雪茄,带着笑意地看着他。
“我的王大公子,快来看看你的朋友,有点不讲规矩啊。”
王青云走到门边,往屋子里看去,谢嘉豪正拿着一把椅子,愤怒地看着三个保镖,地上躺着两个大块头,抱着肚皮,蜷缩成一团。
而在谢嘉豪身后,一个楚楚可怜的青衣女子,流着泪,惊慌失措地靠墙站着。
“王兄弟,你这个兄弟技术好,在我这赢了几万块,就说要赎人,手下人见一楼小打小闹,满足不了他,就让人带到楼上,然后,就成了这个局面。”
吴雄一脸委屈,眼底却尽是戏谑,这个谢嘉豪真蠢猪一个。
“王青云,他们耍赖,说好我赢了这一句就让我把青青带走,我明明赢了,但是他们死活不干,所以我才动手的。”
谢嘉豪看到王青云,就像抓到最后一根稻草,歇斯底里大喊,要把被欺骗的委屈全部说出来。
吴雄看向荷官,荷官微笑解释:
“我们与这位顾客做赌的条件是,他所有筹码作为赌注,换这位女孩的自由。
现在女孩自由,想去哪去哪,可,这不代表,她还清我们赌场的债务,这是两码事。”
王青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仙人跳,而且是逼着自己落人情的把柄。
没有再去看谢嘉豪,王青云转过头,认真看着吴雄:“吴哥,你照顾我这么多次,我肯定也不能让你的一片苦心白费,咱们一边聊去,由得他闹去。”
吴雄心里一惊讶,难道,王青云已经看出是自己设的局?
“行,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哥哥我就卖你个面子,走吧,今天咱们痛饮三百杯。”
包间大门关上,吴雄带着王青云,两人走到一间保镖看守,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的包房。
包房里设置的古色古香,墙角放着一顶浑身金亮的仙鹤铜像,仙鹤脚下放着一个三足百兽炉,淡淡的沉香从炉中飘起,安神。
喝了两杯人头马下去,王青云先开口:
“吴哥,上次那个姑娘,我都还没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我妈从小教我,吃人三餐,还人一席,吴哥你这边,有没有我能报帮上的小忙。”
吴雄见王青云没有看穿,心里悬起来的巨石落下,佯怒拿起酒瓶就是倒。
“青云,我帮你,纯属是觉得咱俩投缘,你要这样做,那就生分了,喝!”
引导完话头,接下来就轮到吴雄表演,先是一番做这行的坎坷与不被理解,然后是各方面的难题与煎熬,最后,来到了今天的目的。
“兄弟,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撇开你就走了吗,因为这赌场的一个股东准备撤资,说是什么黑煞神管这块工作,他不想引火烧身。”
故意装出一脸懵,王青云看向吴雄。
“诶,我这是说,还是不说呢。”
吴雄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所谓的黑煞神,就是现在市局的副局长,许文昭。
他是个抓人不讲情面的庸夫,一点不知道变通。
就拿我们赌场来说,客人来玩,是他自愿的,输了钱,怎们还怪到我们身上来,我们赌场输了钱,找谁哭去?
而且你看,咱们赌场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那些没文化,读不了书的文盲,我一视同仁,不也给他们一分不错的工作。
抓我们,你说这是不是胡闹,纯属是为了个人功绩,而置百姓于不顾?”
“确实有点。”王青云赞同点头,这个吴雄,口才不错啊,黑的也要说得义愤填膺。
他怎么不提,赌场出千,故意在酒里加壮阳药来引诱人、明知还不上,还放高利贷,故意让输得一穷二白的“马夫”拉人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