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舒适的被子包覆全身的感觉刚消退,凌之实就立即再次体会到了束缚的滋味。
他睁开眼,环视四周。
角落的栅栏天窗散下惨白的光芒。不远处的门没有把手,在高处开了个小小的正方形口子,可从凌之实的视角没办法通过这个窗口看见外面。
一切都是黑白色的,宛若上世纪老掉牙的静默电影。
凌之实用力甩甩头,果然“头盔”还是牢牢地锁住了。
虽说戴在头上的那个东西不算很重,跟摩托车头盔差不多。可问题是这玩意像吃鸡里的三级头一样在鼻梁上横着架了块长方形玻璃,导致现在凌之实看什么都加了黑白滤镜。
凌之实用余光一扫,在他坐着的椅子斜后方有只黑漆漆的大箱子。
说实话凌之实真的很好奇那箱子里有什么不过昨天他强行一点点带着椅子挪过去才发现上面有把锁。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开手脚的桎梏,这样才能活动自由。
凌之实低头一看,那黄铜的小钥匙确实出现在了他的胸前。
真麻烦
如今凌之实的状态是手带手铐,从脚踝到半个小腿的位置被个木枷死死固定住了,腰腹以上心脏以下的位置都被麻绳紧紧捆在椅子上。
他只得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如同虾米般蜷缩起来,拼命去够到系在脖子上的红绳。
凌之实感觉自己弄了得有大半个小时,可依旧是碰不着。整个人精疲力尽。
休息几分钟后,他又振作起来:“再来一次。”
这次运气意外的好,居然一下就抓住了那柄钥匙。
凌之实忍住勒颈的痛感,手指发力扯断绳子。
拿下!
凌之实兴奋地把钥匙插入两只脚踝之间的锁孔。
不知道为什么要设计脚枷这么大锁却这么小,但不管怎样,钥匙和锁孔的确是完美契合的。
“咔哒。”枷梏应声松开,凌之实轻轻一抖腿就将其除落。
伴随着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忽然腿脚处好似毫毛片羽般轻松。
在一刹那,凌之实好像明白了自由的含义。
这种解脱的感觉比自己高三时连夜赶完六张数学卷还要爽得多。
他猛地站起,大力地把椅子往墙面上砸。没重复几次动作,椅子就受不了哐啷散架了,带着麻绳落满一地。
束缚的感觉进一步减弱,要不是这个房间有点小,凌之实都兴奋得想跑两圈。
“不过现在手铐还没有解开还有头上戴着的这玩意,按理来说也可能有锁,只是手绑着连确认都做不到。”
不管怎样,先去看看箱子吧。
凌之实面对箱子蹲下,试探性地把小钥匙塞进锁孔。没想到的是它刚塞进去锁就开了,而它本身却被机括卡在锁孔里。
损失了黄铜小钥匙,凌之实并不心疼。
因为他喵的箱子里全是钥匙。
钥匙有大有小,造型千奇百怪。堆在箱里,形成一座小山,少说也有上千把。
可问题是此时它们在凌之实眼里就是一坨坨的黑白色块,最多带些光影,根本分不清要用哪把才能解开手铐。
凌之实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来。
他走到门前,踮起脚伸手摸索正方形小口的边缘。
有个凸起。
凌之实一按,门就平移着缩入墙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