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是什么样的人!不论你喜欢谁!我都不介意!”
回答晚晚的是顾泽紧皱的眉头。
跟在顾泽身边接近三年,也不知道被顾泽耐心地指导了多少次的晚晚第一次在顾泽脸上看见了不耐烦。
“我介意。”
顾泽的声音透出冷意。
这一刻,晚晚仿佛置身冰天雪地。她终于可悲地意识到顾泽之所以愿意对她解释两句,而不是直接把她赶下车,那是看在他们有三年同事情谊,也是师徒情谊的份儿上。
“……她值得你这么爱她?”
晚晚的眼泪到底流了下来。
“是。她值得。”
“如果不是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顾泽看都没看晚晚的眼泪一眼。
“没有她,我今天指不定……不,多半就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我会花着女人的血汗钱,寄居在女人付房租的屋子里,趁女人出外上班养活我的功夫在女人的床上和别的女人出-轨。”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轻巧的口吻,用这样难听的言词来污蔑自己呢?
连张安慰的纸手帕都没能得到的晚晚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来。
可顾泽只是淡淡地吩咐:“你最好赶紧开车。不然工作要迟到了。”
多冷血的人啊。
冷血的不是无视她的哭泣,催促她开车。而是半点儿都不为她的情感动摇,连一分一毫一秒都没让她进入他的思绪与视界里。
那天,晚晚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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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以为自己会因此痛苦很久,痛苦到连顾泽的脸都没法再多看一眼。她悲观地写了封辞职信,她把信揣在自己的通勤包里,揣了整整一个月也没找到机会把辞职信递给顾泽或是hr。
顾泽对晚晚的态度一如往常。那天车里的对话简直就像是晚晚自己做的一个梦。
像是要告诉晚晚她没有做梦。发现晚晚在背后凝视着拿手机的自己,顾泽干脆把自己手机的锁屏亮给晚晚看。
那是他和夏秋的合照。
心上刺痛了一下,晚晚感觉自己明白了顾泽的意思。
这人的骨子里是真的冷情冷血冷酷。他对于他无感的人不会有丝毫的怜悯体恤。
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给人以一定的尊重,给人以一定的关怀与照顾,那全是因为有人把这些东西教给了他。
教他这些的,便是他爱着的那个女孩儿。
也难怪他这样矢志不渝。毕竟,那是他人生的道标,是他眼中不落的启明星。
想到这里,晚晚苦笑一下,旋即彻底地放下了对顾泽的男女之情。
就像顾泽说的那样,她其实并不了解他,她看到的只有他表现出来让人看的表面。别说拯救了,她就连顾泽心中潜伏着怎样的凶兽都不了解,顾泽也不会让她了解。
她是到不了顾泽心底深处的。
顾泽只会允许一个人去触碰他心底的脆弱与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