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程玉酌也在尚功局里面做事,那时候她还不是六品的司珍,而是七品的典珍。
成彭对于程玉酌的了解,仅限于她的品级升迁,但在私事上面,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在私事上不清楚,所以成彭特地问过小棉子,五年前那件事的时候,程玉酌在什么地方。
“……当时,程司珍应该随着尚功局的人,在宫外别院清点地方进贡上来的皇后娘娘千秋节的贺礼,如果没有出错,程司珍并不在宫中。”
成彭这样回答了,见太子没有出声,不由小心看了过去。
太子沉默着,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五年过来,都没能找到那位主子,眼下遇见的人,怎么会这么巧就事呢?
半晌,太子“嗯”了一声,无喜无悲,或许已经习惯了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成彭退了下去,太子却叫了小棉子。
小棉子早已吓得汗流浃背,闻声慌忙进了东厢房。
然而太子并没有处罚他,反而问,“紫檀雕花的匣子呢?”
小棉子没被问罪,如听佛音一般,连忙从箱笼里寻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雕荷花的小匣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太子没有立时打开,拿过匣子,定定看了两眼,挥了挥手,清走了厢房里所有的人。
小棉子如遭大赦,退出了厢房,额头上面已经满满都是冷汗了。
姜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打趣了他一句。
“这下老实了?看你还乱不乱说话,不过你倒是把太子爷的心思又勾起来了,太子爷晚上又吃不香,睡不着喽!”
成彭和小棉子都赶紧让他小声一点,姜行低低笑了一声,压了压声音。
“那匣子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太子爷一打开,恨不能看上一天!”
小棉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两人都看向成彭,成彭跟随太子爷的时间最长,在太子还是六皇子的时候,就已经跟在身边了。
成彭声音压到低的几乎听不见。
“那紫檀匣子,太子爷这些年,一直随身带着。里面是那位主子当年留下来的簪子。”
姜行和小棉子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姜行啧啧两声,“难怪……不过那位主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让太子爷这般记挂心上?”
关于这个问题,成彭没有回答,他只是摇了摇头。
那件事情着实有些复杂,其实连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
程玉酌被那目光吓到了,抱着静静在屋里面躲了半天。
她不明白的是,那明明是替身,怎么目光如同太子一般?
难道说,现在的替身都要如本尊一样,让人难以分辨吗?
程玉酌不敢在院子里面活动了,出门上街买东西,心里琢磨着,还得找一个打下手的人,好歹能替她做些事。
可眼下最让她惆怅的,是找妹妹程姝的事情。
有了牙人老钱和黄太太的事在前,她也不敢大肆宣扬找人,免得被人利用了。
程玉酌走在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的济南城。
济南城这么大,她的阿姝到底在哪里呢?
他们姐弟三人失散的时候,阿获八岁,阿姝十一岁,都已经识了字,读了书,懂规矩,懂道理了。
尤其阿姝当时弹了一手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