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臭不要脸?”晏川忽然站起身,目光一冷,拨开段清清指向姜映雪的手:“第五峰怎么会教出你这么口无遮拦的弟子。”
段清清被晏川的气势一震,手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但很快,她咬了咬牙,抬起下巴,讥讽地冷笑道:“我说错话了吗?一出事就躲在男人后头,还说什么太子殿下为她吃醋?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真是可笑。”
话音未落,二楼包厢内,一道黑影倏然掠出。
沈蕴身旁的侍卫不发一言,翻身跃过栏杆,身形如电,几个轻功动作间便稳稳落到段清清面前。侍卫眼神冷冽,面无表情地将未出鞘的剑平稳地架到她脖颈旁,刀剑的冰冷触感让段清清瞬间僵住,寒意直透骨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
段清清脸色一片煞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侍卫。方才那一瞬间,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侍卫是从沈师兄的包厢内直接跳下来的,也就是说,这是沈师兄的贴身侍卫!
可笑的是,刚才分明是姜映雪口出不逊,怎么现在刀却架在她的脖子上?简直是不可理喻!
段清清咬紧牙关,用力一把将架在脖子上的剑推开,语气愤愤不平:“你干嘛?我是仙云宗第五峰弟子段清清,是你们太子殿下同门师妹!你的刀指错人了吧?明明是姜映雪无礼才对。”
只听侍卫道:“可我们方才在楼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就是你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
“我出言不逊?”段清清被气笑了:“你知道刚刚姜映雪说什么吗?她竟然说太子殿下是在对她笑。而且她还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
“那又如何?”侍卫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冷淡地扫视了她一眼:“不是在对姜大小姐笑,难不成是在对你笑吗?”
段清清被这话怼得一时语塞,脑中嗡鸣一片,眼神里既有怒火也夹杂着几分尴尬。她缓了半晌,紧紧盯着侍卫,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里透出一丝怀疑:“等等,姜大小姐?你认识她?”
侍卫立刻恭敬地向姜映雪深深鞠了一躬,身姿笔直,毫无怠慢之意。他转身面对段清清,目光凌厉道:“姜大小姐,乃我云国忠勇侯府千金,更是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称对方名字,有何不可?太子殿下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插话?”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特别是段宁宁,她本想看姜映雪笑话来着,如今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毕竟她完全没想到姜映雪竟与沈蕴有如此亲密的背景!
段清清一听,立刻慌了神,她看了看二楼的沈蕴,又看向一脸从容的姜映雪,脸瞬间变得通红。
楚莹在一旁轻轻“哇”了一声,睁大了眼睛,满是戏谑地望着段清清:“你看吧,我早就说了,太子殿下看的可不是你呀,自作多情得还挺带劲的呢~”
“你!”段清清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声音都有些结巴:“姜映雪!你是不是故意不说的?故意瞒着我,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姜映雪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说了呀,我说了沈蕴是在看我了呀,可你似乎听不进人话。”
“你!”
“好了段小姐。”侍卫环起双手:“请你向姜大小姐道歉。”
段清清脸色一沉,明显不情愿:“凭什么?现在丢人的可是我!就算她是云国侯府大小姐又如何,我也是世家女子啊。”
侍卫抬了抬下巴,目光中闪过几分得意之色:“凭她是我们云国大英雄的女儿,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
“太子妃!?”
刹那间,四周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周围围观的弟子们目瞪口呆,彼此交换着惊讶的目光。
“什。。。什么情况?什么太子妃?”楚莹闻着八卦的味儿挤了过来:“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成了太子妃了?”
“没有的事。”晏川坐在一旁,脸上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低沉:“他们不过是云国京城的一些坊间传闻,他们没有正式婚约,做不了数的。”
他的话虽然平静,却有一种淡淡的不悦,就连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几分。
侍卫听了,很是生气,顿时变了脸色,怒气涌上眼眸:“他们二人虽无婚约,但姜大小姐早已是陛下和皇后钦点的心仪人选。除了她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谁又有资格站在太子殿下身旁?再说了,你又是何人?竟敢随意评说太子殿下和姜大小姐的私事?”
他的话一出,周围围观的弟子们不禁低声议论,几分震撼之余,又带着丝丝好奇。
“我?”晏川眉毛挑了挑,斜睨着侍卫,语气带着淡淡的挑衅:“我是你们姜大小姐的同门大师兄,同生共死,有过过命的交情那种。”
说着他还往姜映雪方向靠近了几分,微微侧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对吧,映雪?”
姜映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不禁皱了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之前说同生共死的时候还不愿意承认来着,现在跑出来说跟自己有过命交情了?搞什么?
晏川见她迟迟未答,故意歪头靠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发出一声轻轻的“嗯?”那声尾音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无形的提醒。
姜映雪感到微微的不自在,心虚地往后一缩,稍微躲开了些,随后又对上他的目光。她快速眨了眨眼,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连忙看向侍卫:“嗯嗯嗯,不错,确实如此。”
随即她又和侍卫道:“好了御风,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子哥哥只把我当作妹妹看待。以后在外,就不要说什么未婚妻这些话了,我和他之间没有婚约,我也是把他当哥哥看待。”
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隐隐的距离感,仿佛一缕清风拂过,既留人不住,又无法抗拒。
晏川听后,连忙撇过头去,用手托着下巴,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按捺不住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