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茹说的没错,咱们往后行路还得低调着些,并不是每次都能遇到愿意听你们解释的官差的。”
夏兆丰也是心有余悸,就怕人还没到肃州呢,全家就直接被充了军户。
来催人赶路的姚老八也应和道:“没错,兆丰说的对!下回这种热闹咱们可千万不能凑,别到时候那老芋头再善心大发,给咱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安阳,你赶紧的拉车,我瞧着这天不太好,估计一会儿得下雨,咱们今天是不是得早点儿找落脚地?”
“行,听爹的!”夏兆丰瞧着这天上云层密布,空气潮湿闷热,的确是像要下雨的样子,便也点了头,喊了众人赶紧启程。
一路上,姚老八还不忘给于大夫做思想工作,让他老人家千万低调着些,倒也不是他怕官差盘问,主要是怕老头儿连做个江湖医生都给自己做破产了。
老大夫,不幸,又聋了。
而刚才跟姚家撇清关系的三白和廖大勇,也被姚老八无情的唾骂了,任凭两人再怎么解释他们只有身份文牒,没有路引,怕被当逃民,那也毫无用处。
总之,姚老八很伤心,哄不了的那种伤心。
老姚家赶路的步速,是恒定的五公里每小时。别看这速度好像不大快,但是真正赶路的时候,能一直保持这个速度,那进程还是不慢的。
很快,他们就超过了很多跟他们一起看热闹赶路人,连带先出发的流民队伍,也很快被他们追上了。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姚老八还冲着人押送的官兵低头哈腰,夏安阳还朝人家喊:“大人们辛苦啦!”
而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夏安茹,还扔了俩白菜给那生病孩子的老母亲。
那老母亲,抱着俩白菜,看着远去的车厢,多少是有点不解的。
前头有官兵来问,“那车厢里的人,给了你什么?”
病童母亲一脸茫然的伸出俩白菜,“这个,白菜。”
官兵接过白菜多少有点儿愣怔的跑到了队伍最前头,回报给那崔大人,“大人,车厢里扔出来的,是俩白菜。”
“白菜?!”崔大人的浆糊脸,又有了一丝表情。
他皱了下眉头,“切开看看。”
下头的人,唰唰两刀下去,把白菜给切开了,里头是水嫩嫩的菜心。
队伍中有士兵,本就是农人出身,忍不住都要赞叹一句,“哦,这白菜种的好啊!”
里头白嫩嫩,水灵灵的,看着就是颗好白菜。
应该还带点儿甜口。
那姓崔的大人,略一回头,看了眼多嘴的士兵,那士兵赶忙缩回到了队伍里,假装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去还给那妇人吧。”崔大人冷声说完了这句,便扬了扬马鞭,又催着大伙儿抓紧赶路。
于是,病童的老母亲,拿回了白菜,四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