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野蛮人为什么突然出现,还特意毁了磨声果田地?
单方面掀了桌子,撕了合约。
过了一会儿,磨帆镇里跑出来一个面生的巫师学徒,停在索尔身边不远处,气喘吁吁、目含戒备地看着他。
“您?呼……您是谁?”对方的眼睛里藏着警惕。
“巫师塔。”索尔澹澹地回了句。
他的视线再次望向逃跑的野蛮人,随后落到那三层塔楼处,最后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磨声果园。
“我会把这里的事情上报的。”
尤尼脸上闪过畏惧之色。
“在其他负责处理此事的巫师来之前,你可以好好想想怎么解释谢利巫师的事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索尔根本不想和他多说。
索尔没有留下处理磨帆镇的事情,想来尤尼巫师和他带回来的那群人会好好安排的。
至于潘妮他们,可能无
法再留在磨帆镇了,索尔给她留了一袋钱,仅此而已。
潘妮献出她的眼睛,索尔改变她被炼化的命运。
这不是帮助,这是等价交换。
天色明明已经大亮,阳光照在身上却化不开这浓浓的倒春寒。
索尔一个人走在沙漠和城镇的交界处,身后是哭声四起的磨帆镇。
虽然在这里生活了三天,但索尔依然无法对其受到的灾难感到悲伤。
一切朦朦胧胧,像隔了一面磨砂的镜子。
那已经不是他的世界。
索尔低下头,他的两只手上时不时有透明的灵魂蛀虫从皮肤下钻出来,在空中打个旋,又钻回去。
他现在是一个巫师。
……
在所有人都开始打扫战场、救助伤员的时候,一个女人却爬出了倒塌的围墙,偷偷向着磨声果田地跑去。
因为不清楚外面还有没有游离的野蛮人,尤尼巫师不允许任何人离开小镇。
可是,那个女人,她违背了巫师大人的命令。
珍妮,她已经四十多岁了,第一次跑得这么拼命。
她怕自己被拦下。
幸好,此时没有人注意她。
跑到围墙边,那里立着火把,即使在白天,也有微弱的火苗。
珍妮慌乱地打量着四周,从墙角扒出来一个断裂的木头火把。
她小心地点燃了手里的火把,兴奋地一直在抽气。
等终于点燃了手里的火把,她快速地翻过田地的围墙,即使手脚被尖锐的石头划伤也没有丝毫犹豫。
她来到因架子倒塌而纠缠在一起的磨声果藤蔓前,咧开嘴巴,颤抖着手,点燃了这一片磨声果。
大火烧起来了。
脸庞被火焰映得通红,珍妮丢掉手里的火把,兴奋地睁大眼睛,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喽,全都没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