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还没有听完,她就抱着阿花,拽着裙子狂奔而去。
阿花在她怀里咕咕喊了两声,表示那个小子有什么好的,干嘛一听到名字就那么着急。
鸿胪寺院里,铁墨国的使者正在屋中休息,就听到院中有个非常好听的女孩的声音在喊:“铁墨国的使者在哪里?”
他被晾在这鸿胪寺迎宾院落之中已经一个半月了,没想到今日会有人来。
他出来一看,就惊呆了。院中站着一位绝色佳人,虽然年纪尚幼,但已经能颠倒众生。
小公主见他发呆不说话,旁边鸿胪寺的官员忙说:“大人,大人,我们公主问你话呢。”
那使者这才一手放胸前鞠躬行礼道:“下官就是铁墨国的使者。”
小公主看了他的服饰,跟小哥哥小时候的长袍样式一样,她开心地问:“使者,你们来的时候,你们太子,有没有给本宫带话?他为什么以前都不回信?也不寄信来?他过得好不好?”
那铁墨国的使者,被公主的容色所惑,脑子本来就不清醒,现在听了这么一长串问话,更觉得头晕眼花。
愣了一愣,他才俯身恭敬地回话:“王子殿下没有叮嘱小人带话给公主。我们铁墨国对公主的诚意,都在国书上了。尊贵的公主殿下,我们铁墨国的万千民众,都在期待您的到来。”
小公主发现她问了白问,而这使者也说了跟没说一样。据说这就是鸿胪寺使者必备的技能。
她并不失望,接着又问:“阿诺金糕如今怎么样了?他现在成了草原吟游诗人了么?”
那使者脸色一变,惊讶地看着公主问:“公主您认识阿诺金糕?你说的可是宁骥王子的随从,阿诺金糕么?”
小公主点点头,问:“对呀,金糕现在如何?他跟着你们来了么?”
那使者一听,他试探着问:“您最近可见过阿诺金糕?”
欣国负责接待铁墨国使者的鸿胪寺官员,正是刚走马上任的新科状元江映川。
那江映川微笑着截住了话头:“铁墨使者,我们公主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便好。使者方才不是说举国都十分尊敬我们公主么?”
那使者被如此一挤兑再也问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望着公主道:“阿诺金糕在多年之前失踪了。在王子从欣国归国,出长城,过十里长滩的时候,他就失踪了。王子殿下多年来一直在张榜寻找他。”
小公主瞪大了双眼:“金糕失踪了?为什么会失踪?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儿?”
使者望着公主,觉得她的艳色难以直视,他仔细分辨公主的表情,觉得公主显然不知情,便低头不语了。
这件事牵涉太广,大家都知道它有多么棘手。
只是使者来欣国的时候,还接受了铁墨王的秘密指令,要他在欣国追查阿诺金糕。既然听到了阿诺金糕的名字,他就不能不问。
那鸿胪寺官员江映川十分聪明,看那使者的模样,就知道内中定有隐情。这铁墨国名为求婚,暗中还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他便想将公主劝走。
却听小公主问:“你们王子他现在好么?在草原上他开心么?金糕一定没事儿,会找到他的。”
那使者听小公主似乎十分关怀王子,没想到王子殿下英明神武,来做质子都能结交朋友。
他等了这些日子,等的头上要长蘑菇了,若公主本人首肯,那他这求亲之事必成啊。
他此时犹如见到了曙光,见小公主期待地望着她,忙殷勤地说:“王子如今十分英明神武。是我们草原的第一勇士,身高七尺五,力能扛鼎,可以徒手博虎狼,铁墨人人皆称颂他的勇武……”
小公主大惊失色:“他身高七尺五?冷鹰个子高,也不过才六尺。才分开几年,他怎么能长这么高?”
那江映川本来十分担忧,听到此处,心下微微有点开心,又立刻将这开心收起来了说:“公主,此处杂乱,惊扰了您的千金贵体。请先回去吧。若有话,不妨传召这使者去您的宫殿中。”
那使者见公主忽然大吃一惊,他也心中一抖,只恨欣国皇帝将这公主保护的密不透风,他们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如今居然触了公主的霉头。
当下使者决定一定要用重金打探公主的喜好,此时他也不敢再多说了。
小公主离开鸿胪寺的时候,还是一点儿也不明白,怎么那个秀美的小哥哥,会变成这样令她恐惧的大汉。
她以为像上官永平和上官冷鹰那样的个头就已经高了。再高,她就得时时仰头与他说话了。
江映川将小公主送出来,却看到小公主茫然若失,似乎都没看到他。他本来想跟她提一提中秋宴会上两人见过的事儿,可看到莫允离的神情,他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