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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竦身材修伟,身量和韩暮相若,道袍穿在韩暮身上倒是蛮合身;韩暮手执木剑挽了个剑花,俨然就是一个得道的仙道摸样。
谢道韫和张彤云看他的摸样,又是担心又是好笑。
只见他也不焚香也不念咒,只是伸手朝空中一抓,抓了一把空气望缸里一投嘴里喝道:“进去吧你。”
随后便团团作揖道:“鬼已经被抓进去了,这次我抓了两个鬼。”
人人目瞪口呆,韩暮道:“不信?不信我叫鬼托东西给你们看。”说罢在怀里掏出一大把铜钱,找了四枚磨损严重、又薄又轻的来到水缸前,轻手轻脚的将铜钱放在水面上;果然那四枚铜钱乖乖的浮在水面上。
韩暮还解释道:“我让他们两鬼双手朝天各举一枚,省的他们闲的慌。”说罢做了个双手朝天托举的姿势,摸样甚是滑稽可笑。
众人也不知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凑巧,有人不断催促他让两只鬼在水缸里折腾。韩暮连连点头称是,撩起道袍下摆,手掌顺势一捏,果然有数十个黄豆粒大小的物事在衣角的折角里,顺手捏出两枚,趁人不注意时快速丢入水缸。
水缸里的水便似炸了锅似的翻滚起来,“轰轰”两声,水花四起,两朵水浪先后溅了出来,动静着实不小。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懵了;韩暮却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在小道士手里抽出几张黄纸道:“我要拍死这两只鬼了。”说罢左手黄纸在缸上虚晃几下,右手便要浸入那盆小道士端来的水;
卢竦急了,一把将水盆端起破在地上,韩暮愣了一愣知道这妖道急眼了,想要自己好看,眼珠转了转伸手便浸入还剩半缸水的大缸中,心道:“你泼了碱水便以为老子没办法了么?”右手浸湿后大喝一声,右掌连番拍在左手的黄纸上,只见黄纸上掌印错落纵横,鲜血淋漓,果真和卢竦一样将鬼拍死在纸上。
人人侧目而视,韩暮朝四方拱手道:“幸不辱命,今后谁家有鬼怪,我韩暮可以代劳了,哈哈。”
司马奕疑惑的看着韩暮,转头对卢竦道:“天师,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仙法如此好学么?连弱冠如韩暮这般都可以一次捉住两个水鬼么?”
卢竦尴尬欲死,期期艾艾的道:“这个嘛……应该是……孽障们摄于贫道在此不敢反抗……所以……”
韩暮冷笑道:“照你这么说,今日还比什么?但凡我捉住的鬼都是因为你在这里,你当在座的都是傻子么?”
众人均觉得卢竦有失风度,人家捉到了便是捉到了,说这种话很显然是强词夺理。
“好吧,就算打个平手好了。”司马奕又发话了。
韩暮心里暗骂这蠢笨如猪的皇帝:自己将女儿妹妹以及嫔妃们送给妖道折腾,还如此的偏袒卢竦,明明自己捉了两只,卢竦只捉一只,偏偏说打了个平手。
场上有些老成持重的大臣也觉得皇上是在偏袒卢竦,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老狐狸,谁输谁赢他们只是图个热闹,和他们没半分关系。
韩暮不动声色的道:“既然圣上说平手,那便是平手了,世上的鬼怪千千万万,宰了两个和宰了一个原也没多大区别。”
司马奕老脸一红,当没听见。韩暮将道袍脱下,抛给卢竦,卢竦接过穿上;偷偷在衣角里一摸,顿时变色,衣角里十几颗东西全部不见。
卢竦看向韩暮,只见韩暮笑盈盈的看着他,将手中锡箔包裹的小颗粒揣进兜里。
卢竦咬牙切齿,又不能开口索讨,只得默默穿上道袍,想了一想道:“陛下,贫道下一个要使用的法术是‘仙术护体’,清风、明月取炭火和铁棍来。”
两个小道士答应一声便转身跑入宫城,不一会一人端着一盆烧的旺旺的炭火,另一人拿着一根粗铁棍回来。
韩暮一阵恶寒,知道卢竦要玩什么花样了,心里转了几转顿时有了主意。
卢竦命小道士将铁棒插在炭火盆里炙烤,一边解释道:“陛下,各位大人,稍候片刻,待这铁棍烧红之后,贫道运起仙术,用肉掌握住铁棒,手掌若有丝毫烧伤,便算贫道输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均想:这卢竦该是急眼了,肉掌如何能和烧红的铁棒接触,碰上一丁点还不皮焦肉烂么?若真能做到,真是仙法护佑了。
韩暮笑嘻嘻的看着卢竦,丝毫不以为意。明月小道趁着空闲跑去又弄了一小盆清水来,恰好放在韩暮的身边。
韩暮趁人不注意将汗巾解下飘落到盆中,顿时浸的透湿,韩暮弯腰拾起汗巾,右手隐蔽的在大岗中抄了一大捧水撒入盆中。众人只顾看着清风小道用钳子将铁棒抽出,全然没在意韩暮的动作。
铁棒的顶端已经烧得通红刺啦啦直炸火星。
卢竦挽起袖子,露出包养的白白嫩嫩的手臂,让清风将烧红的铁棒夹到水盆边,伸手浸入水盆中作净手的样子。
然后抽出湿答答的手掌口中胡乱念叨:“天灵灵,地灵灵,三清护佑,仙术护体,疾!”叉开双手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