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与暗黄交织的草场上。
万马奔腾,势如地崩。
而映入眼帘的又何止万马!
十数万匹马如流动的大江大河将脚下的草原轻易撕开一道极深的口子。
这是孟卓台吉的大部队,此刻正在快速贴近。
而在十几公里外,作为前军的几个那颜已经率部众包围了一个部落。
这是一个一等那颜的大部落。
七万骑兵倾巢出动,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在很远处就能听到马蹄声,这样一来,完全无法很好的解决这些部落。
为了避免这些部落逃窜,台吉抽调了几个那颜的骑兵作为前军,兵力不多,只有小小的一万多人,但每人都只带了一骑,迅速地四散开来,绕着这个一等那颜的领域范围画了一个大圆,一边收缩,一边清理对方各个角落的探马。
就这样口袋越扎越紧,最终才能成功将这样一个大部落牢牢的锁死。
可惜,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群马飞驰,从四面八方而来,将这个大部围的水泄不通。
有些战士刚出营帐,还来不及披甲挂刀,就被飞来的箭矢夺取了性命。
紧接着,骑兵们冲进大部的营地,跟当地的战士厮杀起来。
“叮,叮,叮,叮—”
乱箭凌空,金铁之声不断响起。随着对方反应过来,两支军队激战在一起。
“刷——”
拓跋宏迅速破开一个士卒的胸膛,身后传来破空声,他没有丝毫的停顿,转身挥刀格挡,刀身自左向右,轻松卸开对方的力道。
然后拓拔宏迅速将刀尖反着递了过去,因为对方没有着甲,这一下如热刀切奶酪般,轻而易举的就捅穿了对方的肚子。
这一刀,刀锋朝上,所以抽刀时不可避免的将力再次作用在腹部。
于是紧接着,对方的肚子就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随着刀身的抽离,猩红的血液和绿绿的胆汁顺着流出肚皮的大肠流了一地。
“说,你们的那颜在哪儿?”
拓跋宏随手劈飞一个士卒的弯刀,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喝道。
“不……不清楚……”
那士卒将腿抖成筛糠,支支吾吾地说着,一股腥臭味儿从他的下身传来。看着拓跋宏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真是有些欲哭无泪。
“废物!”拓跋宏将其一把推在地上,朝他啐了一口唾沫,然后重重地赏了他一刀。
“咻——”
这时,角落里一支箭忽的窜出。
拓跋宏微微侧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支箭。
拓跋宏扭过头,只见对方戴着一顶黑翎盔,显然,他就是掌控这个部落的一等那颜。
两人对视了一眼,拓跋宏高坐在马背上,而这个黑翎那颜则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个黑翎那颜咬着牙,竟是有些切齿。
拓跋宏俯视着对面这个皮肤蜡黄的男人,接着紧紧勒住马,朝着对方淡淡地吐出一句:“你可愿降?”
“咻——”
回应他的是对方的另一支箭。
只听得“嗡”地一声响,射来的第二支箭被拓跋宏死死攫在手中,箭翼不停的颤动,就如同摆动的鱼尾。
在抓住箭矢的同时,拓跋宏随手将这支箭搭在弓上,轻而易举地将弓弦拉满,眼神牢牢锁定眼前的黑翎那颜。
这个动作早已经历千锤百炼,根本无需瞄准,长箭便嗖地破空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