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
拉普拉河的岸边,刮过一阵带着血腥味儿的风。
风声中,裹着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还有刀刃劈砍入人体的声响。
陶柏身披铁甲,在法瑞斯骑兵队长的眼里显得格外冷冽。身板虽没有太过高大,但足以称得上精壮。陶柏那双泛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几步之外的一众法瑞斯骑兵,苦守了几天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瞬息之间,陶柏手持战刀,向前接连走了几步,步伐沉稳,抡起一个半圆就砸向他面前法瑞斯骑兵队长的脑门,对方的手里除了贴身的匕首哪有什么别的兵器,无奈只能用匕尖试图抵挡刀锋。
陶柏眼神一凝,怒吼着挥刀砍向匕首,清脆的金铁之声在两人耳边叮当作响。
这一刀虽然被骑兵队长稍稍侧开身子避了过去,但匕尖可是实实在在触碰到了刀身,这战刀携带的力道本就不是小小的匕首可以抵抗的,威力震得他手腕发麻,差点就要将匕首脱手而出。
随后,陶柏刀势稳而连绵,一刀接着一刀,给骑兵队长一种只要不见血就能一直砍下去的感觉。
接连几刀终于让对面的骑兵队长没有撑住,刀身也不出意外地劈在了后者的肩头,肩胛骨几乎被当场斩断。
这一刀劈中之后,陶柏朝前重重踢了一脚,将对面的骑兵队长狠狠踹在地上,随后反握刀把,用力扎向面前倒地的那道身影。
血浆滋了陶柏一脸,他呸了一口,没有任何停顿,继续向后方杀去。对两侧包夹的敌人他俨然不顾,反手一个斜扫,正手一个竖劈,砍翻一个又一个法瑞斯骑兵。
“铛!”
一柄匕首从角落处飞来,划过陶柏的左脸,留下一道血痕。
血腥的味道在晨光下的空气弥漫,屠杀仍在继续,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心颤的金属入肉声交替响起,血与肉构造出一场暴力画卷。
陶柏将牙槽紧了紧,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想要看看这刀出自何人之手。
现在的南岸边,山越兵的数量远大于这些法瑞斯骑兵,这样的压制下自己竟然会被匕首伤到,这位置要是再偏一寸,自己恐怕就要去见赤峰山神了。
只见那名骑兵果然是与众不同,腰身周围挂着三把匕首,这匕首比常见式的要小上不少,看起来应该是专门玩暗器的。
“刷——”
“刷——”
“刷——”
三刀齐飞,恰好避开圆盾,向着陶柏的面门和两只脚踝而来。
陶柏心里登时一惊,整个身子向下一缩,下方的匕首被盾牌稳稳当当接住,而头上的那枚几乎是擦着头皮而过,削落了一丝头发。
暗器尽出,陶柏趁势而起,顶着盾牌向前跨出数步贴近那空手的骑兵。
随后迅速将盾砸向后者,趁势甩出右鞭腿横扫对方的大腿根。
陶柏暴戾的力度瞬息之间将那骑兵踢翻在地,周围其余的法瑞斯骑兵见到陶柏竟然贴了过来,接连掏出匕首,怒目切齿地杀向后者。
但陶柏不是孤身一人,他身边的山越兵集结在一起举盾架刀、步步紧逼,将包围圈逐渐收拢,逼迫法瑞斯骑兵们向河岸靠近。
他们一手将盾牌朝向南岸边防御射过来的飞箭,一手肆意屠杀着近在咫尺的法瑞斯骑兵,这些几乎手无寸铁的骑兵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白捡的人头。
片刻过后,石桥北边两侧的土地上躺着数百具法瑞斯骑兵的尸体。水泽间另有死去的人尸、马尸被绳索缠住,横亘在石桥两侧。
止不住的鲜血从这些尸体的伤口处汩汩流出,随水流往下游散开,将河面的颜色都晕染地更深了几分。
此外,在场还有数十名法瑞斯骑兵,他们被陶柏一众逼迫到拉普拉河北岸边,再往后走几步就要踩到芦苇荡里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