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麦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阿日善湖的湖水纯澈得如少女的眼眸。
这是金帐王庭的秋天,阿日善湖边金黄的麦地已经熟透。
作为草原上为数不多的城市,金帐王庭依托着阿日善湖这个水源,具备种植粮食的条件。
有粮,有水,自然就有人。
从草原各地赶来的贵族子弟已经聚集在此,一顶顶华丽的大帐在中心城的临时驻扎区相继摆开。
王庭的富庶远非草原上的其他地方可比。随着战争的平息,这里有着成建制的商业街和来自他国、络绎不绝的商队。
孟卓可汗入主了大半年,金帐王庭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草原人并非食古不化的庸人,相反,他们的学习能力很强。守着老旧传统亘古不变对他们而言不是出路,这一点其实从王庭的装备就能看出。
那些从法瑞斯贵族手中掳来的工匠,在这里任何的一个部落里,地位都不会太低。
但学习速度是否跟得上是需要看环境背景的。
草原上较为原始的社会结构是由于生产力的薄弱所形成。
长生天赐下了一片又一片丰茂的草场,赋予草原人牛、羊、马匹,也造就了无数善于骑射的草原骑兵。
数之不尽的牛群和羊群,看似都是鲜活的肉食,但只要来一场无妄白灾,就能使它们顷刻间化为乌有。
所以,其实靠天吃饭的游牧民族比同样靠天吃饭的农耕民族要显得更脆弱。
毕竟普通的草原人除了牧畜,几乎不会有额外的资产,货币在他们眼中的价值远没有粮食来的高。
这也是为什么,草原上的大城市正在慢慢在往半农耕方向发展。
草原人很脆弱,但草原人也很强大。
隔壁的法瑞斯人每天只想着能安居乐业,毕竟战争带给他们的只有生活水平的下降。
然而,这对草原人来说恰恰相反。他们只想着掠夺,因为战争带给他们的是切切实实的改善了生活现状。
王庭的现状就是最好的答案。
作为最明显能反馈成效的城市,居住在金帐王庭的牧民幸福指数远非草原各处的其他牧民可比。
这里有酒气熏天的露天酒场;
有付费就能看的攒劲舞女团;
有各种各样的杂耍表演者;
有传唱草原历史变迁的游吟诗人;
甚至还诞生了做皮肉生意的拉皮客。
人越多,阶级就越多。为不同阶级服务的各式职业也随之、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这些东西,拓跋宏还没有来得及尝试,因为他被人缠住了。
“拓跋那颜,你就让我们摸摸吧!”
“是啊!”
说话之人本是两个粗嗓子,此刻竟掐着嗓子谄媚地说着。
“巴库、巴鲁,你们俩赶紧给老子滚!”
拓跋宏一脸黑线地看着这对活宝,对着他们身后的那道人影说道:“巴图卢,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