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血缘之间的牵引,就算岑姣半点不记得自己同母亲相处的时候,可看着照片上那个,同自己七分像的女人,总是心生亲近。
这一路总是在不停地追赶,岑姣很难有这样安静的,可以坐在树林中,放空自己的时候。
现在坐在这儿,耳边蝉鸣断断续续,风声混在蝉鸣中,消了三分暑气。
日头西斜,魏照站起身,他看向岑姣,“我下山去取车,如果遇到钱山,顺便从他那儿探探口风。”
岑姣点了点头,她拍了拍身边大狗的脑袋,“那我沿着小路下去,在离山腰停车场远点的地方等你。”
狗儿山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就像先前本地人和他们说的一样,白天倒是有不少人会上山踏青或是做别的事情。
等天渐渐黑下来,人就散了,没人愿意在山上过夜。
岑姣沿着小路往山下走,那条大黑狗就跟在她身侧,偶尔经过荆棘丛生的地方,那只大狗也会拦到岑姣面前,用牙先咬断荆棘藤蔓再让开,供岑姣通行。
第一次岑姣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第二次那条大狗他又要先咬断那些扎嘴的藤蔓时,岑姣拦住了大狗的动作,她蹲下身,用随身带着的小刀将藤蔓割断。
大狗似乎被岑姣的动作惹得愣在了当场。
它绕着岑姣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有些不解,又有些许兴奋。
“你以前,是认识我妈妈吗?她是你的主人?”虽说岑姣知道,这只大狗就算很有灵气,也不会开口说话回答自己的问题,却仍旧有些傻里傻气地开口,同它说话。
“你怎么会自己留在这儿呢?”岑姣有些疑惑,倒也不是没想过,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因为一些事情,没办法带走它。
可是,她大可以将这只狗托付给老钱头,或是和老钱头一样的人,看老钱头对待自己母亲留下的册子的态度,只要将这只狗托付给他,他一定会将其照顾得好好的。
大狗像是听明白了岑姣的意思一般,它停下了步子,叫了两声。
那声音并不洪亮,岑姣停了下来,看向了它。
只见那只大狗左右转了两圈,又咬起一块石头放在自己面前,而它则是端端正正地在一旁坐着。
见岑姣看向自己,它又汪汪叫了两声。
“你在山上,守着什么东西?”岑姣问。
大狗看起来颇为骄傲地停了停胸膛,它吧嗒吧嗒走到岑姣身前,前腿离地,拍了拍岑姣的手臂。
岑姣低头看向自己手里抱着的东西。
那颗佛头。
“你在山里,守着这颗佛头?”
大狗汪汪两声,像是回答了岑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