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闻言大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师姐伤得重不重?他们在哪里?”
长孙严扯起文墨便走,边走边道:“你师姐与‘紫霄剑派’的大弟子比剑,战况激烈,对面一时未曾收住手,便伤到了你师姐。你且莫惊慌,当世丹道魁首的裴家人也在场,你师姐伤得虽重,倒也不至伤了性命。你师兄叫我寻你去一同照顾你师姐,你且随我来便是。”
文墨听了,心下慌急,忙不迭跟着长孙严往山上赶去。走到一处岔路,长孙严说道:“往这边来,伤者都在这边医馆中统一救治,此处有一传送阵法可直达医馆。”
文墨闻言微觉奇怪,开口道:“传送法阵?”
长孙严回道:“自然要用到传送法阵啊,不然伤者若是伤势严重,赶路过去岂不是耽误性命。”
文墨闻言恍然大悟,不疑有他,便跟着长孙严拐入岔路。岔路尽头便是一处幽蓝放光的阵法,两人急急赶入,阵法光华闪动,两人身影唰地不见。紧接着,整座阵法闪了几闪,光华熄灭,一时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岔路旁树丛中窸窸窣窣一阵,钻出一只双尾赤狐,看着两人消失之处愣了一愣,走到近前俯身嗅探,却是什么也未查出。小狐伸爪在地上用力拍了一下,又呲着牙低吼了两声,抬头在空中闻了几下,似是在感受什么,随后又朝着一个方向飞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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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未时,“品茗台”演武场上,场中两人法决翻飞,条条剑气流光在空中刺击突进。剑光缠斗之时,场上二人手中也各持一柄兵刃比斗不休,金铁之声不绝于耳。
演武场上首一块巨大山石,正是“品茗大会”呈剑台。山石顶上悬着一柄赤红流光的阔剑,气息中正平和,正是此次剑主“赤卢”。山石之上插着十数把剑器,寒芒纵横,瑞气千条,乃是本次演武的奖品——与“赤卢剑”同批而出的十二口飞剑。本次演武按照赢家排序,依次先行在这十二把飞剑中挑选。
演武场旁环绕一圈多层看台,江随云坐在看台前排,身板挺得笔直。他双手放在膝上,紧紧攥成拳头,脸上神色严肃,额头微微有汗渗出。身旁一人白衣白袍,长袖飘飘,正是长孙严。长孙严见江随云神情紧张,便笑着打趣道:“江道兄,再这么紧绷下去,我怕你等下按捺不住要窜上场去了。”
江随云闻言苦笑一声,回道:“师尊有命,我这个大弟子须保得同门安危,哪怕夺不到飞剑,也不能有半点伤着她。”虽是口中回话,但是双眼仍旧死死盯着场上,半点也不挪开。
长孙严哈哈一声,道:“是师尊有命,还是你心中有命啊。”
江随云注意场中变化,却是未曾细听长孙严话语,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啊?”随即又紧张望着场上,无暇顾及其他。
长孙严无奈摇摇头道:“你大可放心,我观那洛道长飞剑之术精湛绝伦,与剑道简直是天赋异禀,不想你回龙观竟是出了如此惊人绝艳之才,那李汉云不过是‘紫霄剑派’的末徒,绝不是洛道长对手。”
此时场上比斗之势稍缓,江随云才分出心来,却只听了句“不是洛道长对手”,便开口客气道:“御剑比斗瞬息万变,哪能说自己必胜呢,不过还是谢谢长孙兄你吉言啊。”
正说话间,场上两人攻守之形又变。洛江蓠剑诀一引,鸳鸯双匕自李汉云背后盘旋而来,手中长剑又是裹着一道剑气直冲对方中门而去。李汉云早已防着两把匕首,身影晃动,手中长剑格住来势,又是让空中飞剑在身后散成一道屏风,将两把匕首“叮叮当当”地挡在外边。
李汉云心中刚定,却觉得手中大力袭来,却见洛江蓠一把长剑猛地抖出残影,残影卷成一个圆环,竟化成阴阳之势,凭空生出一股吸力,瞬时便将自己手中长剑绞飞脱手。接着残影一收,长剑又是合成一把往前一递,轻轻地搭在自己颈间,背后飞剑和匕首还在金铁交击。
洛江蓠脸色冷冰冰地站在当地,等到场外唱筹者高声道“胜者,静泉子洛江蓠”后,方才微微笑了一下,对李汉云道了一声:“承让。”随后举步往场外走去。
出了场来,江随云早已笑呵呵地站在那里。见师妹出来,便踱步迎了上去,开口道:“师妹这已是胜了三场,再有一场便可拔得头筹,那十几把上品飞剑当由你先来挑选。”
洛江蓠看看师兄,淡淡道:“下场可是对上‘紫霄剑派’首徒李道乾,我可没那个信心获胜。”
江随云将手一挥,豪气冲天道:“哪有什么?我对师妹你是半点迟疑都没有的,方才你刚一上场我便知道此场胜利那是手到擒来,李道乾又怎样,我料定他必不是你的对手。”
洛江蓠翻了个白眼,不愿搭话。随后往场外看了一看,转头对着师兄岔开话题道:“长孙严呢?刚不还是和你坐在一起来着?”
江随云此时已将马屁拍到了天上,被洛江蓠随口一问,便顺势接了过来:“是啊!刚刚长孙严也是对师妹你的道术精湛大加赞赏,他说你是剑道之中少见的天赋异……咦,对哦,长孙兄呢?刚刚还在这里来着?”
洛江蓠闻言四下张望一番,虽未见到长孙严踪迹,倒也不甚在意。扯了江随云一把,正要走回看台,心中却是突地一紧,抬眼望向“品茗台”外某个方向,愣了许久。
江随云在她身旁也是一愣,莫名地有些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