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风肃容,躬身道:“陛下,草民认为,以女子换取一国安宁,实为不妥。”
弘文帝身子往后靠,目光冷了几分,“那陆先生可有良策解了我南越眼下的困局?是让边境的将士全部战死?还是割地给西夏?”
听到边境的将士全部战死,陆王氏的哭泣声更大了。
董南道:“割地是断断不可取,有其一就有其二,西夏若得了南越的地,东秦肯定也会开口,东秦一开口,我们南越离亡国可就不远了。”
陆清风沉默了下来。
弘文帝的目光转向柔嘉。
柔嘉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
“皇妹。”弘文帝开口道:“和亲一事,大臣们昨晚和朕商议了大半夜,大臣们一致举荐阿沅作为和亲公主嫁到东秦。阿沅从小就承教于陆先生,经纶满腹,若她能到东秦,必能庇佑我南越。”
弘文帝没有遮掩,径直把话说完。
柔嘉的腰身如弦崩断,身子如置身于冰窟颤抖着。
方才进来弘文帝特意向陆王氏提起边境战事艰险,她就猜到了弘文帝要说什么,只是弘文帝未宣之于口,她心中就尚存一丝侥幸。
如今弘文帝把话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她最后的侥幸也没有了。
“皇兄,”柔嘉哆哆嗦嗦地说道:“乘风已经不在了,臣妹孤苦在世,唯有这两个孩子能慰藉一二分,倘若阿沅远嫁,臣妹可还如何活得下
去。”
弘文帝温言道:“朕知道你的辛苦,阿沅毕竟是你的孩子,朕不逼你,你思量之后再作决定。”
“陛下,有战报。”一个内侍官匆匆进来,把战报交给弘文帝。
弘文帝看完,面上愁云惨淡,把战报递给董南。
董南一扫过去,大惊失色:“什么,大军受到重创?”他话一出口,顿觉不妥,瞧瞧看了一眼陆王氏。
陆王氏一下就跪到了书案前,用力地磕头,哭喊着:“陛下,求您救救我家夫君。”
弘文帝让内侍监把陆王氏扶起,长叹道:“朕也想救大将军他们啊,法子也想了出来,只是……”
陆王氏看了一眼面白如纸的柔嘉,用锦帕捂着脸,哀声痛哭。
董南和刘光,王宗向柔嘉肃容行礼:“请长公主殿下怜惜南越的将士,怜惜南越的子民。”
“和亲是公主之事,阿沅她不是公主,担不起这个重任。”柔嘉苦苦挣扎着。
礼部尚书王宗立刻道:“这个容易,只要长公主殿下首肯,陛下就可下旨封陆姑娘为公主,就好似二十余年前,徐家的姑娘,被封为柔淑公主,代替长公殿下和亲。”
陆王氏哭泣的声音一顿,看着柔嘉,眼神晦暗。
柔嘉无力地望向陆清风,陆清风脸色苍白的摇摇头。
柔嘉两眼一黑,身子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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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偏殿的榻上,暮秋蹲在榻前,见她醒来,焦
急的脸色松缓下来,“长公主,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一个小内侍领着御医进来,“长公主殿下,陛下吩咐御医给您请脉。”
柔嘉坐了起来,掀开身上盖的被子,“本宫不要看御医,本宫要去找贤妃。”
“长公主,您还是先给御医瞧瞧吧。”暮秋想要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