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离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开口了,转过身往屋内去,走了几步,看着鱼跃水还楞在那处,于是伸了手,鱼官儿这才小跑着过去,小心的扶着孔离。
孔离回头看了一眼辰宁,见她还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池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也给你卜了一卦,你现今可准备好了?”
辰宁闻言起身,“先生不必过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可要将南家老太太接回来?”
“正准备这几日。”
“那再晚一阵子吧。”说着,孔离便转身离开了。
辰宁闻言顿了一下,略皱了眉,拱手恭送了恩师。
。
第二日,仿佛是要应验孔离所说的,京城出了一桩大事儿。
辰宁得到信儿,已是近午时了。
那时她正与梁管家在书房里盘着几家铺子的帐。
来福大老远的边叫边冲了进来,“公子!公子!公子不好啦!”
他这一嗓子叫得惊天动地,差点让辰宁忘了数。
抬头便瞧见来福跑得满头大汗。
辰宁虽忍不住皱了眉,却还是笑着打趣他:“什么公子不好了?你公子我哪儿不好了?”
“不是公子不好了,是公子出事了,不好了。”来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解释了一遍,偏偏气没顺过来,这断句惨不忍睹。
辰宁这会儿是真给他逗笑了,可一旁的梁管家却听不下去了,指着来福就训了起来:“什么好了歹的,话都说不清楚,怎么在公子跟前做事的?!”
辰宁忙摆了手:“停停停,先别说这个,给他倒口水,先润润嗓子,慢慢说。”
来福苦笑着谢了茶,平日里公子在瑶城,用不着他,他算是府上最闲的人,因着是公子亲点的长随,也没人管他,这会儿被梁管家指着鼻子说不会做事,更有点委屈,他倒是想在公子跟前做事,可公子这一去瑶城两年也不带他。
来福喝了两口茶,这才平缓了气息,小心的说起来:“公子,外面出事儿了,咱们家的东昇客栈旁边那家胭脂铺里,死了七八个人。”
梁管家闻言吓了一愣,喃喃道:“我的天哪。”
辰宁头皮一阵发麻,想起昨夜里孔离说的,又听了那死者人数,心下大惊:“多少?”
“听了衙役说,是七八个。”
“都怎么死的?”
“还不知是如何死的,仵作当场验了尸,身上没有伤口,也未中毒,也没有与人争斗过的痕迹,暂时还在查。”
来福说完,自己也吓得禁不住的擦了一把汗。
“可是劫财?”
“应该不是,衙役说这死的人里男女老幼皆有,个别身上带了贵重点的东西的,凶手也未拿走。”
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苦恼的说道:“按说胭脂铺的事儿也影响不到咱家,但这事儿糟就糟在,那七八个人里,有五个是住在咱们家客栈里。”
这可不得了了!
辰宁忙卷了卷案上账本放在一旁,匆忙起身:“你留在府上,跟我院子里那位祁公子说一声,暂时让大家别出府,梁管家去将此时告诉鱼官儿。”
辰宁叫人备马出了府,只一会儿便到了东昇客栈,因着客栈位置守着岔路口,这旁边胭脂铺里死了人,府衙这会儿将岔路都给封了。
岔路口两旁挤满了人,一帮衙役正拦着一群忙着凑热闹的百姓维持秩序。
辰宁挤了半天挤不过去,倒是于掌柜先瞧见了她,和那位正在盘问自己的大人提了一句。
这才有人过来引了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