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眼那已经没有多少肉的骨头架子,还有雪地里哀嚎的那只雌雪猿,杨枭张开翅膀,悄无声息的返回自己的巢穴。
尽管知道密林中有什么怪东西正在活动,尽管知道那些鸟类中或许有几只鸟目睹过凶案的发生,但是他却不能和其他鸟类进行任何交流,它们的叫声也无法传递如此复杂的讯息。
如果说茹毛饮血尚且可以接受,那么口不能言便是杨枭当前最无法忍受的状态之一。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因为不能言语,所以无法获取讯息,因为无法获取讯息,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种状态。
坐在洞穴中,杨枭突然有些无法忍受。
足足三年一口不开,和尚闭关只怕也没这样离谱。
若是就这样做鸟做一辈子都不说话,杨枭觉得自己只怕会因为这智能而疯掉。
那只雪地里嚎哭的巨猿让杨枭心潮不平。
这方世界变化无常,纵然是那巨猿,也难逃意外灾祸,或许有朝一日,他也难逃这无常之命,但如果一丝机会,他不愿做那无助的野兽,他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正想着,天空的双月在运行中慢慢合璧。
杨枭忽觉一阵困意上涌,这困意比白天里的困倦还来的明显,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便匆匆赶回洞内,将洞用树枝堵上,随后将头埋在翅膀里,沉沉睡去。
这刚一闭眼,杨枭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他觉着自己来到了一片雾气缭绕的地方,入眼可见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灰色。或浓或淡,或深,或浅,种种不一的灰色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其究竟是什么。
杨枭正四处看着,身旁突然有东西传神道:“别乱看。”
杨枭没听见有人说话,但却分明觉察到了对方的「意思」这种感觉十分新奇,一团雾气如何让他明白「意思」的呢?
他只当在做梦,便道了句。
“谁?”
这时,天空中传来如雷鸣一般洪钟大吕的声音。
『亦有本部诡道一百言』
那声音令杨枭悚然一惊,当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向上看去,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只看见天空翻腾着浓得化不开的灰色,那灰色时而巍峨,时而险峻,时而如广厦般拔地而起,时而有如幽谷一般深不可测,令人不敢直视。
杨枭低下头,心神不安,哪里再敢多说一个字。
那洪钟大吕般的声音继续说道:
『道』
『一也』
『万象之源』
『源中有一诡』
『至诡者』
『易也』
『道易』
『诡也』
『道行千里而恒』
『道易瞬息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