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伤势,乔司解开了内。衣,虚虚遮掩着曲线,衣服撩了一半上去,大半的伤痕敞在空气中,那紫黑色的淤青蔓延到了下腹,腹部的肌肉块一半浮肿,一半整齐排列,随着呼吸的动作上下起伏,像是正在绽放的黑色郁金香,车内顶灯照射下来,给它涂上了一层蜜色,在极致色差的对比下,竟有种破败的美感。
乔司手按在衣服上擦了擦脸,随后拉下衣服,遮住了身体。
鹿城收回视线,“好了?”
乔司仍红着眼,否认道,“我本来就没事。”
鹿城轻笑一声,她没再逗她。
乔司转移话题,敲了敲车窗,“这车真不错,你怎么弄到它的?”
“他们大多都去抓你了,只留下一个人看车,我在你包里找到了fn57。”
“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鹿城疑惑,特警队应该不会配备fn57,“你从哪找来的枪?”
“丹拓给的,这里的警察毒。贩用的全是这玩意,刚刚那枪用的是穿。甲。弹,幸好装了插板。”
乔司拧紧药瓶盖,擦去手上湿漉漉的药膏痕迹,抬头见鹿城一脸肃穆,眉头紧皱思索着什么,故作轻松道,“放心,看着吓人,实际上淤青一退,连疤都不会有。”
鹿城颔首,转过头目视前方,眼神凌厉。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纤细白皙,可上面布满荆棘划下的血痕,手部一用力,肌肉轻微张开,结痂的血块就会撕出裂痕,渗出细密的血珠,浑身透着一种撕裂的野性。
夜风吹动她的发丝,她坐姿笔直,动作自然潇洒,柔弱的外表下是与生俱来的桀骜。
乔司望着她出神,想自己究竟喜欢鹿城什么?
只是肤浅的喜欢对方的容貌吗?
是的,但远不止如此。
鹿城身上那柔软又坚硬的特质让她沉迷不已。人总是渴望自己没有的东西,乔司清楚地明白拨开强壮外表的自己就像初生婴儿般脆弱。
……
临近首都,两人出了大路,拐进了山林。
这辆吉普是军用装甲版,车身不大,迷彩的外形很适合藏匿在山林中,在潺潺的溪水旁,两人在树林的掩护下稍作调整。
天色泛青,丝丝光亮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乔司脸上映出光斑,她半躺在石头上,“那几个散兵,没人发现的话,到明早也不一定醒得过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要喝水吗?”
乔司眯眼轻嗯了一声,阳光微风正好,溪水潺潺勾出了她的瞌睡,但她也没忘了现在是逃亡,强撑着迷迷糊糊的意识。
鹿城用单兵净水器在溪水处取了水,坐到乔司身旁。
也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蒙住了她的眼,她竟觉得此刻头发秃了一块,脸上、手上血迹斑斑、污泥满身的乔司格外美好。她握着净水器的手动了动。
乔司迷迷糊糊的眼中,一张柔美的脸放大,然后唇上微凉,湿润。她张开嘴,水从唇边溢出了些,一只有力的手抚住她的后脑,触碰到那一小块经年不长头发、被铁钉扎过的头皮……
破碎的记忆在脑海中重组,只剩一口水的矿水瓶、年少的鹿城、炙热的唇……
鹿城抹去唇边的水渍,“你还能走吗?”
乔司恍惚片刻,回过神,“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法徒步过山。”
鹿城拿出细软的棉布擦去乔司伤处蔓延出去的药膏,看着棉布染上一层浅浅的黄,“不如冲过去吧。”
乔司默默地看着她,“你不怕吗?”
鹿城幽静的眼里噙了一汪清泓,澄澈得倒映出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