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阳有一个习俗。
订婚时就要领结婚证,等到有了孩子,孩子长到三四岁可以当花童了,再大办婚礼。
鹿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国外,不怎么习惯这样的习俗,可奶奶和乔家都很传统,也就这么计划了。
乔司倚在沙发一端,左腿打直,弯曲的右腿上摊着一本册子。
鹿城靠坐在沙发边,手肘搭在乔司小腿上,微偏头,一侧乌发倾泻而下,柔美异常。她秀指翻动页面,“这套礼服怎么样?”
红裙材质高级,款式低调简约,又不失落落大方。
乔司怕委屈了她,“就这款吗?会不会太低调了点?”
“不用太华丽了,订婚只是小办。”
订婚所有的仪式流程,两人都没让双方家长插手,小到请柬大到蜜月旅行,都是她们抽时间一点一点磨出来的。
鹿城合上册子,有规律地揉捏她的腿,“你那边还有要请的人吗?”
乔司接过册子放到一边,犹豫了好一会才道,“蒲葵吧,我过两天联系她一下。”
“你们很久没联系了吧?”
乔司自离开特警队后,有意回避以前所有的朋友,像是对不起他们似的,没脸再联系对方。
鹿城能明白这种心理,说到底还是乔司心理负担太重,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把特警队出事的责任强锁在自己身上。
乔司强颜欢笑,“本来联系也不多,她这人性格太差劲,我才懒得和她说话。”
鹿城轻笑,撑着沙发沿欲起身,“那你们怎么做起朋友了?”
乔司扶着她的腰,也要起身,“我们读书的时候就不对付,要不是清礼在,天天都能打起来。”
鹿城按住她的肩头,扯掉她的上衣,“乖乖坐着,前几天刚到的祛疤膏,说是效果不错。”
乔司假作娇俏的捂住胸前,“哎哟~干嘛这么粗鲁,人家又不是不愿意。”
她面容羞涩、肩颈赤。裸,休养了几年皮肤也变得雪白,昨夜留下的红色斑点愈发瞩目。有那么一瞬间,鹿城倒真想欺负欺负她。
药膏味清、质透明,有点像是芦荟胶。
鹿城食指在药膏里一勾,涂抹在乔司胸口的疤痕上。疤痕较周边肤色白一些,摸上去有凹凸不平的褶皱,顺滑透亮的药膏填补了凹陷的缺口,手感质感很好,仿佛是一块雕刻精美花纹的玉。
可这是疤。
鹿城低垂眼帘,偏头去抹乔司背上的疤痕。
乔司看着胸前涂了一半的伤疤,苦笑一声,伸手往后寻鹿城的手腕。
鹿城低哑着嗓子制止她,“别乱动,刚涂好的。”
声音不复清冷,乔司手顿了一下,悻悻收回,却发现小指蜷着几根头发,她举起手掌歪头看了看,“你最近脱发吗?”
鹿城莫名其妙,抬头就见到那几缕本属于自己的头发,忽地想起早晨起床的时候,乔司沉重的身体压掉了自己一大撮头发。
心涩的酸胀被怒气取代,她扯住残发,“还不都是你,睡觉不老实,迟早被你压秃!”
乔司动了动小指,释放那几缕可怜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光滑的皮肤上有细密的纹路,是头发的压痕。她转头指着后肩头,“你看我这。”
凌乱细密的红纹布满白皙的右肩头,像是一场异风后,折断的红梅枝铺满了白皑皑的雪地,透着疯狂后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