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这句那团小白毛定是听懂了,摇摇尾巴立刻扑上来咬住九斤半的鞋。她笑笑,绣鞋上拖着一条狗进了王府,自始至终都没理后头尊贵无比的赤袍王爷。
不过是一条臭狗,二闲王可不打算跟它计较,而这……只是他刚开始的想法。
过了些日子,他不想跟那条臭狗计较也已经由不得他了。
九斤半给那条臭狗做了温暖舒适的小窝,将它安置在她的卧房内。每日饭食清水伺候得妥妥当当,一天还替它洗个温水澡。看着她那十根青葱在臭狗的颈项上揉搓着,看着那条臭狗舒服得半阖着眼还不住地吐着舌头,他恨不得将那条狗自盆里踢飞,自己坐进去伸直了脖子给她搓。
见王爷来了,九斤半只是斜眼扫过他,便道:“饿了?”
“嗯。”他大力地点点头,经她这么一问,他还真的饿了,有什么好东西慰劳慰劳他的口腹吗?
九斤半拿浴巾将那条臭狗包裹住,细心地擦去它身上的水,又替它搓干了那身狗毛,这才转身朝起坐间走去。
是去拿给他的吃食了吧!她的心里到底还是惦念着他的,二闲王兀自得意着。
不多时九斤半端着个平碟子出来了,那上面还放着喷香的烤排骨,看上去肥而不腻,正对他的胃口。
二闲王伸手去接盘子,她手中的盘子却跃过他走低……再走低,最终放在了地上。只见那条臭狗献媚似的冲九斤半摇摇尾巴,一步一颠地走到盘子跟前,对着那里面的排骨低下了它的狗头……
“不是给我的吗?”他愕然的视线在她和臭狗之间来回游移着。
“谁说是给你的?你堂堂一个王爷要吃什么没有,还跑到我这里跟狗抢吃的?”她鄙夷地瞪着他,同时不忘尽量漠视他的存在,尤其是他鼻子下方的那个东西——看不见,她告诉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跟狗抢吃的,我还丢不起那个身份呢!”二闲王火大地拿出证据来,“是你刚刚问我‘饿了?’我以为你要拿吃的给我。”
他的回答让九斤半叉着腰放声大笑起来,“饿了?你说饿了?你看好了哦!”她对着地上正吃得忘乎所以的臭狗叫了一声,“饿了!”
那条臭狗顿时抬起狗头摇摇尾巴,滴溜溜的狗眼巴巴地望着她,九斤半得意地指给二闲王看,“这下明白了吧?‘饿了’是它的名字。”
“饿了?它叫‘饿了’?”二闲王的心中九曲十八弯,这在搞什么玩意?一条墙根底下蹲着等死的臭狗居然还有了名字,而且还是这么个怪名字。
九斤半难得好心情地解释给他听:“它之前大概是饿坏了,所以我喊它什么它都没反应,独独说到‘饿了’,它就会乖乖地听我话,所以我就叫它‘饿了’。”
说话间每提到“饿了”,那只臭狗都冲着她摇摇尾巴,满脸讨喜卖乖。那副谄媚的样子让二闲王看着就来气,可又不能当着九斤半的面将它变成烤狗肉。
算了,他告诉自己别再跟一条狗生气,他要见的人是她。
“你……你对我们的事是怎么想的?”上惯了风月场的他,在面对她,在问这话的时候竟会紧张,连他自己都感到惊奇。“我们?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吗?”
她蹲下身子替饿了擦脸,以手指轻轻地梳理它的毛。饿了惬意地躺在她的脚边,他们就那么腻在一起,看得二闲王有些吃味。为了能尽快变成饿了,和她腻味在一块,他索性把话挑明了。
“我的心意那天在马车上你也该明白了吧!我想……我想要你。”
她冷冷地别开脸去,留下冰冷的侧脸,“要我?要我做什么?为奴婢伺候你?我原本就以五千两银子的身价卖给了你,你不用担心我会跑掉。要我做你的陪寝?很抱歉,我毕生没那么高的志愿。”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他急于辩解,“我是真的中意你,喜欢你,我……我是真心的。”三十来年,头回动了真心,他不由得慌了神。
在经历了马车上那段漫长的攀谈之后,九斤半却出奇的冷静,甚至近乎冷漠,“我的爷,你的真心太过复杂,我看不懂,也不敢去看。”
他知道,之前他对她的利用回头看来的确有些可怕。他愿意做任何事,扭转他们如今的僵局,“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的真心?”
她只是摇头,“不用做什么,真心即使不表示,我也能感觉得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