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鱼抬头朝着站在路边的郑小山看去,阐述事实:“他往水里扔石头,水就溅我身上了。”
程川也跟着看过去,坚毅的面庞没什么表情。
郑小山却莫名头皮发麻,下意识大喊一声:“对不起。”
话音落下,人转身就跑,完全没了吸引人小姑娘注意力的心思。
而自从程川出现,赵桃子也没再和郑小山嬉笑打闹,变的规规矩矩的,安静如鹌鹑。
她甚至悄悄地挪着水盆,打算离远一些。
程川是来给段小鱼送烫伤药的。
他最开始是去的刘家,后来听刘家婶子说段小鱼去河边洗衣服了,他才往这边来。
筐里的衣服并非是段小鱼的,而是刘家人的。
刘家旺就是个皮猴,衣服才穿一天就脏得像是从泥潭里捞出来的,洗起来特别费劲。
刘婶每次洗儿子的衣服,都是边洗边骂,而今段小鱼在学洗衣服,她自个儿又没多少脏衣服,刘婶就干脆把自家的衣服都拿给她洗了。
程川垂眸看向女孩泛红的手背,将她拎到旁边站着,拿出支药膏,示意她:“伸手。”
段小鱼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冰凉的药膏挤在她手上,然后又被轻柔地揉开。
段小鱼眨了眨眼,意识到程川是在给她抹药。
她心里莫名有些美。
张婶没骗她。
程川果然会对她很好很好。
余光瞟到泡在河里还没洗的衣服,她突然有些着急:“衣服还没洗完,不能抹药。”
抹了药,洗衣服的时候手上的药会被洗掉的。
程川抓住她想往回缩的手,三两下就给她抹了个遍。
然后把药膏塞她怀里。
“你站这儿别动。”
说完,男人高大的身躯蹲下,抓起一件湿漉漉的衣服就开始搓洗起来。
段小鱼呆呆的站了会儿,跟着蹲下,抹了药的手摊开晾着。
她微微歪头,声音软软的:“你帮我洗呀?”
程川没说话,搓衣服的动作看着比段小鱼熟练多了。
鼻尖有些痒,段小鱼想用手挠,但抬手时看到手上的药还没干,就用那截白生生的小臂揉了揉。
“可刘婶说,我给你做媳妇,要会洗衣服。”
刘婶其实说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听在段小鱼的耳朵里,那就是做人媳妇,要洗衣服。
“不用。”程川开口,“我自己会洗。”
段小鱼喜欢玩水,不喜欢洗衣服,因此听到程川这话,她顿时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