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鱼被男人按在椅子坐下,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抬头。”
女孩乖乖地仰起小脸。
“闭眼。”
段小鱼照做。
冷毛巾落在她眼睛上,段小鱼被冰得一激灵,但眼部却没那么酸胀了。
冷敷了会儿,段小鱼的眼睛看起来没那么肿后,程川才去厨房里做早饭。
段小鱼则站在廊下洗漱。
洗漱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么,放下手里的牙刷就跑进了雨帘里。
程川以为出什么事了,却看见女孩正在搬小灰兔的笼子。
下了一夜的雨,笼子里的兔子也被淋了一晚上,此时正缩在笼子角落里瑟瑟发抖,毛发都被淋湿了。
程川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拿走了段小鱼怀里抱着的笼子。
帮她把笼子拎到了雨淋不到的廊下。
段小鱼跟在程川身后,表情有些着急:“小灰淋湿了。”
程川便又把笼子拎到了灶台下,挨着灶膛。
段小鱼的头发被飘着的细雨打湿了些。
等她洗漱完后,程川搬了条小马扎放在灶膛旁,让她坐着烤干身上的水汽。
段小鱼乖巧地坐着,低头去看趴在笼里的兔子:“小灰会生病吗?”
程川瞥了眼笼子,嗓音淡淡:“不会。”
但兔腿上的白布被打湿了,等会儿得给它换掉。
这次给小灰包扎的不是段小鱼,而是程川。
程川的包扎手法可比段小鱼娴熟多了,不过打的结却和段小鱼打的一样,丑丑的。
下雨天农家人很少出门,都是待在屋里趁机偷个闲。
程川站在廊下,看着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有种莫名的预感。
今天可能又得睡地上了。
果然,下午的时候郑峰穿着雨衣来告诉他,家具店那边说下雨天,山路湿滑,今天不能把床送来了。
雨天地上湿气重,郑峰再次让他们今晚去他家睡,得到的还是程川的拒绝。
“我知道你身强体壮的不怕冷,但弟妹不一样,她身体可不像你这样壮,万一寒气入体了怎么办?”
郑峰这话有点戳中了程川的心。
即便垫了两层床褥子,但毕竟也还是睡在地上,始终还是不如床上舒服。
思索了几秒,程川开口:“段小鱼今晚在你家睡。”
郑峰说:“那你呢?”
程川神色平静:“我在家打地铺。”
“川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一块儿?”郑峰笑眯眯的,“你放心,我晚上睡觉不打呼的。”
程川无情地拆穿他:“但你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