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用鼻孔嗯了一声。
丽莎斯特立刻改口,但是心里却还是别扭的不行。“那个哥哥,你不觉得那个粉红色和我的头发颜色非常的不搭?”
肖看了看粉红色的房间,然后又看了看丽莎斯特的银色长发,似乎也感觉到这样的搭配不符合自己的美学,但是对于自己一心一意选出的颜色就这样被否定掉,他说什么还是无法接受。
丽莎斯特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小心翼翼的建议道:“不如,我们换房间?”
肖的脸上先是出现了一丝惊喜,然后又很快地失落了下去。
“我的房间是妈妈布置的!”
“那我们一起去和菲——妈妈说?”丽莎斯特迅速地找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同时也明白了面前这个傲娇的小少爷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肖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在视线落在粉红色墙壁上时咬牙下定了决心。“好!”
丽莎斯特得意地在心里笑开了,然后她坏心眼的问道:“哥哥,你喜欢粉红色的吧?”
肖走步的身子一僵,然后迅速地转身,一只手抓住了丽莎斯特的肩膀,眼睛也眯了起来,但是丽莎斯特没有漏看掉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和掩饰。
“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那种小女孩喜欢的颜色!”
丽莎斯特在心里狂笑了数声,直到差点破功时才急忙咳嗽了两声,挤眼问道:“真的不喜欢?”
肖脸色变了变,终于他□了脸,闷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就连爸爸妈妈都不知道的!”
丽莎斯特不由得好笑道,她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如果连他这个小孩子的心思都猜不透那还得了,至于肖的爸爸妈妈,丽莎斯特心想,只怕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顾及着这个别扭少爷的小小尊严,没有点明就是了!
“嘿嘿,那是秘密!”
“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明明是个男人,却喜欢那种颜色……”肖白嫩的脸上带上一层粉晕,就像是诱人的桃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丽莎斯特眉毛抽了下,她很想说,你还算不上男人,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很奇怪吗?”
肖用看怪物的眼光看了她很久,终于露出一个微笑。“果然是个怪人!”
丽莎斯特看着面前如同张开双翼的天使一样的少年,也笑了。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始期待起在这里的生活。
换房间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就像是丽莎斯特猜测的那样,菲尔德夫人果然早就知道自己儿子的特殊癖好,因此,他们只是提了下,就得到了应允外带四束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
就这样,丽莎斯特安心地在这里住了下来,名字也由丽莎斯特变成了爱称丽莎。肖少年也并不像她第一次见到的那般不好伺候,实际上他很照顾丽莎,只是有时候他的那些行为会让她哭笑不得。
但这些并不足以说明菲尔德家的古怪。
真正让丽莎在意的事情是她住到这里已经两个月了,眼看着圣诞节就要来临,但是却从来没有什么人来拜访过这里,当然,她也从没有去拜访过什么人就是了。明明在菲尔德别墅的外围就坐落着许多的别墅群,但是这里就好像是真空地带一般,被人忽略了,这种强烈的违和感使得丽莎曾经询问过菲尔德先生一次,但是却被他打迷糊眼给糊弄过去了,从那以后,她也只在心里留了点疑惑,却再也没有询问过什么。
除此之外,这家的人有时候会有一些奇怪的表现,比如说有的时候菲尔德先生和夫人会穿着像是十八世纪的时候英国贵族流行的礼服出门,尽管从不在她面前穿过,尽管他们出门的时候总是不会惊动她,但她有一次还是不小心撞见了。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化妆舞会之类的活动,后来又旁敲侧击地套过话,却证明并不是。
另外,她还发现在这座城堡里竟然还有一间会移动的房间,或者说有时出现,有时消失,有时会在这个地方出现,有时又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出现。那是她刚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她在偌大的城堡中迷了路,不小心走到了一条从没有去过的走廊,看到了一扇像是镶嵌在墙壁上的蔷薇花案的木雕双叶门。她好奇之下,打开门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是一间像是化学实验室的房间,只不过有些器皿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她看着那些像是金属制成的容器,忽然想到,也许这时候是这时候还没有出现她上学时用到的那些实验用具吧,没有将看到的一切放在心上的她错过了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世界的机会。四面的墙壁上一些凹陷的内阁,上面整齐的摆放着成千上万册厚重的书籍,只看封皮,就能感觉到它们的历史悠久,丽莎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封皮上的英名书名她基本上都读不懂。除此之外,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眼睛的问题,她总觉得这间房间大的出奇,她晃了晃脑袋,终于在头晕之前决定还是先出去。
后来她又找过几次那个有着特殊标记的房间,但是却再也没有在那间走廊上找到过,直至一个星期前,她竟然在起居室的隔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标记,她本来想要进去的,却被突然走出来的肖给拐到了另一个房间去看他新收藏的娃娃,等到她终于得到自由的时候,那个房间竟然又奇迹般地消失了,仿佛不久前她看到的是错觉在作怪。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很多奇怪的地方,比如有的时候肖会拿着几本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书籍在看,有一次,她甚至看到书里的字体在动,像是跳舞一般,但是等她眨眨眼后,书似乎又变得正常了,再比如说有一次她饿坏了闯进了厨房去找吃的,明明前一刻还摆放在桌上的三明治在她转身去拿牛奶的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可是厨房里却没有一个人。
等等等等……
许许多多的不思议事件让她开始猜测起居住在这座别墅里的菲尔德一家究竟是何方神圣,然后有一天,当她看到菲尔德夫人喝着一杯鲜红鲜红的液体时,她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咔”的一声断了。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脖颈,浑身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