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叮嘱道“别进的太深了,猎不到就算了,安全第一。”
他低头温柔地看她,轻声道“知道了,阿笙。”
没大没小。
林予笙飞快的瞪了他一眼。
当着外人面,他也不愿意喊她阿姐,整日阿笙阿笙的叫。
林予笙常常提心吊胆,怕乡亲们看出不对来,好在村里人不拘礼节,对个称呼倒是没什么意见。
谢临拎着弓箭出门去了。
自从他开始打猎,人也活泼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像找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
林予笙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掂起扫帚开始打扫屋子。
往年一个人,冷冷清清,过不过年的倒是无甚差异。
今年多了一个人,多少是热闹了一些。
冬天白日短,夜里长。
刚到酉时,天色就黑压压的沉了下来。
饭桌上的稀粥已经凉了,结了一层透亮的粥衣。
往常这个时候,谢临应当已经坐在院里收拾起猎物了。
等着她喊他吃饭。
他会应上一声,然后洗了手噔噔几步跑进屋来。
林予笙有些坐立不安,她坐在桌边等了片刻,又出了门站在门口往外瞧。
一派的清冷死寂。
没有一道人影。
眼见着风越起越大,云越压越黑。
她有些心慌。
再等了片刻,她定了定神,回屋找了从前她爹赶夜路用的油灯。
这油灯烧起来费钱,她又不出什么远门,故而一直没有用上的机会。
林予笙点了灯,找了绳扎紧的袖口和腰间,免得寒风灌入,冷的刺骨。
她提着灯出了门,她得先去吴婶家看看二虎子回来了没有。
夜路不好走,她四处黑的不见五指,只有油灯照亮一小块黑影。
她护着油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无边的黑夜里,她像一豆漂泊的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