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宁帝还在脑中脑补了一场皇贵妃和母后对着他轮流“破口大骂”的场景,就听见苏老爹义正言辞地说道,“臣弟苏怀德现任职国子监司业,但臣之弟在国子监不仅没有做好为师之表率,还带头多次欺辱国子监学生,还望圣上明察,还那学子一个公道。”
国子监是为了大齐孕育学子的地方,虽说他也知道如今的国子监早已成为了世家子弟的名利场了。不过延宁帝转念一想,这也是一个整顿国子监的好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国子监乌烟瘴气的氛围。
再加上也该提高一下国子监的入学门槛了,想到这里延宁帝就觉得身心舒坦,他早就看那些只知道吃干饭的世家子弟不顺眼了。虽说如今国库充盈,再加上如今“清凉一夏”已经在全国开了六家分店了,这两年来的分成延宁帝可是分到了不少,延宁帝的私库也是日渐丰盈。
但是谁会觉得钱太多了呢。
“苏爱卿忠君爱国之心,实乃让朕为之动容。国子监是大齐之基石,既然如此就是为了这大齐的江山稳固,朕必然要彻查到底。”
原本苏老爹还担心自己也许会被人议论,但是有了圣上金口玉言夸他“忠君爱国”,任谁也挑不出他的错处来。
苏怀德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还有没上朝议政的资格,因此等他在国子监看见李总管来人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走了什么大运了,还能见到圣上。但是没想到,不仅没有见到圣上,还直接被押进了大理寺的大牢里。
甚至苏二叔这好不容易某来的六品官,被贬为了九品官,和邓大人一同被丢去了边关。若不是延宁帝给苏家保全了一点脸面恐怕还要把他的功名一起撸掉。苏二叔还想带着一家赖到苏府,但是苏老爹直接拿了一些钱把他打发了,若是苏二叔不滚回江云的话可就不只是这个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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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寿辰前一天,齐燕度就随着北靖王进京给圣上贺寿了,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圣上直接亲自来了城门大楼上,迎接北靖王和齐燕度进京。
“皇弟,朕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北靖王倒是不敢僭越,他对着延宁帝行礼道,“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一把把北靖王和他身后的齐燕度扶了起来,“好了,你说说你,朕都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和朕如此生分。”
“和朕进宫先去见过母后吧,再去整装洗漱一番,今晚朕可是为了你特意设了家宴。。。。。。”
这会儿瑞嘉郡主和北靖王妃早就已经在宁寿宫中等着了。梁江蓠支着下巴看着外边热闹的场景,她突然瞥到了对面的窗口,“哎,那不是平沙公主吗?”
苏清苒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就见对面福康茶楼踮起脚尖,往外探着脑袋的,不正是那位平沙公主。
“之前见那个平沙公主孤傲的像是一只狐狸一般,这还是我第一回见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
梁江蓠看着平沙公主翘首以盼地望着齐燕度的背影,像是忘记了上回自己也是这般望着徐江离的背影的。
见齐燕度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平沙公主才不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她如今一直住在使馆驿站里,若是没有宫内的拜帖,她也不能随意地进出宫,唯一能见到齐燕度或许还能和他讲上一句话的机会,只有明日大齐圣上的寿辰了。
她正准备让卓娜关上窗户的时候,就看见了对面的茶楼包厢里也站了两位姑娘,不正是和瑞嘉郡主交好玉清郡主和梁姑娘嘛,想到这里平沙公主立马就让卓娜去对面茶楼请二位姑娘过来“叙旧”。
“奴婢见过玉清郡主,见过梁姑娘。我家公主请玉清郡主和梁姑娘过去议事。”
自从上回平沙公主算计贺凌洲开始,梁江蓠就很不喜欢这位平沙公主。虽然听瑞嘉说的,这位平沙公主在北戎的时候也挺惨的,她也很同情这位本该享受无上荣华富贵的平沙公主,却过得还不如一些奴婢。
“她说过去我们就得过去,再说了凭什么是我们过去。她自己没长脚啊,既然有事求我们不能她自己过来吗?”
卓娜都快被梁江蓠一连串的妙语连珠给气晕过去了,她指着梁江蓠“你。。。。。你。。。。。。你”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出第二个字。好在平沙公主及时赶了过来,“还望梁姑娘勿怪,是我的侍女得罪了玉清郡主和梁姑娘,我替她向玉清郡主和梁姑娘道歉。”
梁江蓠看见平沙公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是想到她到底是别国派来和亲的公主,梁江蓠还是忍住了没有直接和平沙公主呛声。
“那次本公主得罪了贺侯爷和玉清郡主,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向郡主道歉,还望玉清郡主勿怪。”
苏清苒觉得她应该说的是,那次她想以和亲要挟贺凌洲,让贺凌洲帮她追到齐燕度的事情。苏清苒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平沙公主说笑了,不过今日我和梁姑娘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平沙公主道,“我求求你们了,若是没有和亲被送回北戎我会死的。”
原本还有些硬气的梁江蓠,听到这话就想起当时瑞嘉和她说的,这位王后所出的嫡出公主,在北戎居然活得不如一位宫女。她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平沙公主一眼,又转头看了眼身侧的苏清苒。
不过苏清苒确实直接翻了个白眼,“平沙公主说的什么话,我们可是听不懂了。我大齐圣上可是拿出了十足地诚意让公主挑选夫婿,公主又怎么会和亲不成呢?”
梁江蓠顿时反应过来,这位平沙公主原来是想要利用她们接近瑞嘉,再接近北靖王世子。
但是人家齐燕度的婚事自有北靖王妃操心,哪里轮得到她们两个外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