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华语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影后说过,演员之间的天赋往往未必有多大差别,过于依赖天赋的演员结果往往是伤仲永,而当一个成熟演员只能以天赋为吹嘘的借口时也只能说明了其心虚的程度。这种人往往有不是真正有天赋的,最有天赋的演员在于对生活的观察与感知,这样才有足够的后劲才有可能达到艺术的巅峰。”叹口气,卢娜说,“这两年小辰越顺利我就越害怕,尽管他装得很镇定很成熟。但对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来说他其实是控制不了。所以他变得越来越乖戾闭塞。何止他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圈子里打滚几十年的人精中的人精也很难在这份职业中找到稳定感与安全感。你以为他按照所有人对他的预期走下去小辰就不会过气甚至被淘汰掉?这个圈子瞬息万变到残忍的程度。再好的运作和包装只能支持个几年,最终或者被淘汰或者成为废弃玩偶。而能否让他明白,真正意识到,才是最重要的。”
“您说的也没错,可是‘红’这种事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旦……”
卢娜抬手示意他不用着急说,“你也知道,往往操作出来的红很短暂,也很难在观众心中留下真正的痕迹。况且,这也不会是他要追求的。他太年轻在事业上也太顺利了,他还并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自己需要什么。”
徐强有些忍不住了,“娜姐,我实在难以想象,你这么宠他……”
“你觉得这是宠他吗?”卢娜轻叹一口气,“之前才是宠吧,毕竟他……”
“蛤?”
“没什么,你采取消极合作就好了。”
“您刚才不是说……”
“我不反对他和任何人交往,也不支持。既然是他私人的事情不要我们管,那我们自然也没责任去帮。他必须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其他的,随它去,”卢娜看向落地玻璃窗那边的世界,想起了什么,眉头有些发皱,“有缘分,他们自然能相见。”
“那好,有您这话我就有底了。”
挂断电话,卢娜同时放下手中写着“唐晓萌”的资料袋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中,流动的霓虹映出了窗中的她自己。
“娜娜,我现在只能在公证处给你这枚戒指……以后我会补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说什么傻话呢,志国,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只要有你。”
右手抚摸自己左手无名指,卢娜自语道,“如果没缘分,就只会擦肩而过。小辰,不是我古板,而是身份地位阶级相差太远的结合要付出更多,结果也大多不是多么令人欢心的Happy Ending。”
窗外,车如流水马如龙
7
7、File…007 重生 。。。
作者有话要说:万分万分地抱歉,一个多月没有更+_+实在是因为前两个月工作实在太忙了,后面又做工作交接。
尽量趁辞职后重新求职的这段时间码个字多存点稿吧……
“卡!”
短发、牛仔,一身男性打扮的导演任梦然从监视器后站起来,走到欧阳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辰,怎么了,进组后状态一直不好。”
由于与任导较为熟悉,加之当初是以任导的处女作《父子情》令自己在影评界大受好评奠定当年演技派童星的地位,后来又靠她的电影《我们的爱》成功转型成为电影男主角并获得多个影帝殊荣。面对她,欧阳辰倒是放松了几分,尽力让自己脸部线条不像刚刚拍摄的时候那么僵硬,“没事儿。”
又拍了他两下,任梦然转身走向监视器。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欧阳辰听见她说,“男人要先顾好事业,才能给女人的安全感创造基础。”
任导知道了?欧阳辰暗笑自己,怎么能不知道,任导和娜姨是好友,自然是知道了。只是他是在气闷,自己放出去的人一点确定的线索都没有?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要求被消极执行了。深呼吸一下,戈壁上毒辣灼热的空气烧的五脏六腑都疼。
拍完这部戏,一定找到你。
“晓萌,把会议纪要写完了就马上发到各部门,今天比较急,别忘了。”
“好的,月姐。”
又查了一遍,没有问题之后,唐晓萌熟练地操作好,走到打印机前。
打印机工作的声音突然有点怪异,卡纸了?
最近还真邪门,刚采购的打印机老出故障,公司的技术部门以及产品的售后检查都没问题。又不是刚刚打印好一面容易产生静电,她叹口气打开打印机、抽出卡的那两页。
呼,还真需要巧劲。
需要巧劲的,何止在面对卡纸时呢。看着那页发皱打印一半的A4纸,有时候人心不也是这样么?卡住,即便解脱出来,也不可能抚平如昨。
一个多月前——
从希腊回国在家里呆了一周多,唐晓萌便北上找工作了。
在家里,对于自己的离婚,父亲没有说什么。她心里却又些希望他说些什么、甚至骂自己几句。可是没有,细细回想起来,从没见过他情绪大的波澜,无论是母亲过世,还是自己远嫁他乡。为什么父亲的感情永远那么包容、深沉?其实他的难过、他的担心,作为女儿的自己何尝不明白。有些时候,家人相处往往更令人疲倦,亲情的确有强大的能量,但同时也是因为亲情,对家人的相处又难以那么恣意。
到了北京高铁的出站口,唐晓萌才又觉得自己放松了一些。她想,也许家中的父亲也会松一口气吧,或者是更担心了?尽管他没有说出半句对自己的不舍,没有再像小时候那样对自己不停地讲大道理,但路边等到去车站出租车后,父亲说的那句“照顾好自己”却是那么沉甸甸地坠再自己心中。
当时在出租车的后照镜,看着父亲逐渐缩小的身影,唐晓萌才真的发现,自己并不潇洒,只不过是一个逃兵。
婚姻中如是,在希腊如是,面对父亲也如是。
不是丢盔卸甲的狼狈,而是忘记有无盔甲的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