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啊,没钱我借你。”三位同事异口同声地说。
没想到摸完牌,戚路竟然时来运转,因为手中的这把牌不仅有两对王,还有四套五十k,其它的除了三张单牌外全是炸子。
“吼了!”昏暗的灯光照着戚路笑眯了的脸,难得有次翻本的机会他岂能放过,于是他喜滋滋地开始出牌了。几个回合下来,戚路手上只剩一对王和一张梅花4。上家开始炸了,戚路连忙出对王封顶,看着手中的那张单4,戚路乐了,因为这把牌他赢定了,不仅能把前面输的钱捞回来,还能赚点小钱。
这时一名同事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双眼通白的像是没有瞳孔一般,“小戚,你出老千啊。”
“喂,你可别乱说话。”
“是吗?”同事从他手中的牌里抽出两张牌给他看,“那你怎么解释会有四张王?”
戚路一看愣住了,因为同事给他看的那两张牌是一对大王。怪事了,两副牌怎么可能有六张王,但我也没有搞鬼,他哪来的一对王?
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另外两名同事也各自抽出了两张牌给他看,居然都是一对王!
戚路怒道:“我草,搞了半天原来是你们在出老千!”
“是你出老千!”震耳欲聋的声音在戚路耳边骤然回响,有个尖利的声音掺杂在满屋的嗓音中,像是人被强行浸在水里发出的呜咽,让他听不清那话里的意思。
屋内又突然间静了下来,三位同事瞪眼看着戚路,头顶那盏日光灯闪着妖艳的磷光,诡异地照着桌上那些凌乱的纸牌。
“出老千,要砍手!”一位同事的怒喝再次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戚路看到拉他进屋的同事站起了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亮晃晃的水果刀。他双眼突出,狞笑着对戚路说:“砍手还不算,要用命来偿!”
“兄弟,你别乱开玩笑。”
“嘿嘿,你看这像是玩笑吗?我们其实在和你赌命。”
屋外有只猫头鹰在遥远的地方啼叫着,声音沙哑至极,像是在给人报丧。戚路终于意识到自己走进了鬼屋,他刚想站起身来,就被两名鬼同事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另一名同事阴笑着举起了水果刀,那只右手的臂上布满尸斑和污血。
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映入戚路眼底尽是一片赤色的海洋,他张大嘴巴想呼救,口里却喊不出一个字。朦胧中,戚路感觉到背后有人用力将值班室的门给踢开了,大门与墙壁间的撞击声打破了屋内的喧闹。
一道咒语从来人口中发出,“。。。。。。急急如律令,斩妖除邪,破!”紧接着戚路被他快速地从鬼同事身旁拉了出来。
“小戚,你被鬼迷住了!”
戚路抱着头蹲在地上,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害怕的样子。
陈继先正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对他说:“太没警惕心了,居然在和鬼赌命。我要是晚来一步,你现在就是个死尸呢。”
说完陈继先伸出双手使劲地揉着戚路的太阳穴,戚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碜,人也清醒过来,只觉自己全身无力,瘫软地歪倒在地。
“你看看四周都是些什么吧。”陈继先倚在一座墓碑上对他冷道。
戚路张目四望,发现四周空荡一片,值班室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和他打牌的三位同事亦不见人影,自己傻坐在一座公墓前的砖地上。冷风吹来,身旁的纸牌散落一地,上面满是灰尘和人踩的脚印,甚至一些牌面上还有斑斑血迹。
“鬼节虽然刚过不久,但许多孤魂野鬼并没有就此返回地府。他们在阳间到处游荡,就是为了寻人投胎,你差点就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戚路听得毛骨悚然,虽然他心里明白刚才是自己在和几个怨鬼以命相赌,可为什么打牌的时候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阴气?戚路有点无法原谅自己的失误,但现在不能把这种想法给陈继先识破,于是他赶紧向陈继先道谢。
“别再乱跑了,和我回去吧,今晚要是不把那鬼除了,怕是以后会出更大的乱子。”
刚走了几步,陈继先就听戚路问他:“你不是和我说有了那张符,妖魔鬼怪都不会靠近我吗?”
“哼,你先看看符还在不在身上。”
戚路闻言朝口袋摸去,这才发现符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也许是刚才没命奔跑的时候从口袋里滑落了吧。他暗地里骂道:真是倒了邪霉,背包和手电筒都在,一张破纸却掉了。
陈继先停下脚步回看着戚路,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没心没肺,刚才还吓得魂不守舍,现在就成嬉皮笑脸的样。
突然间,陈继先脑子里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小子表情也太丰富了,不会是在我面前演戏吧?
第七章 四相鬼魇局
待陈继先和戚路回到原处,王伯和张馆长已经开始在那挖土了,戚路从张馆长手中接过锄头,才挖了几下,就感觉触到坚硬的石头。
这还不到半尺,就挖到底了?戚路朝王伯使个眼神,两人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月光下,浅坑里露出一点青色的东西,圆弧形的,上面似乎还有花纹。
陈继先喝道:“别怕有我在,接着挖,快!”
戚路两人沿着这块石头边缘小心地挖了起来,不到十分钟石头就全身露了出来,原来这是一尊青铜雕刻的动物,下面和刚才南边那个坑一样有块一尺见方的石板。
戚路手稍一用劲,就把雕像从坑中拿了出来。这下子他明白了,敢情南边的那个坑里原本也有个雕像,只是被人挖走了。
张馆长却是另一番见识,他从戚路手中接过青铜器,用手轻抚去上面的浮土,细细地端详着,心里在暗自思量:这可是文物啊,汉代以后已经很少有青铜器了,这古怪的动物雕像只怕是历史悠久,说不定能卖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