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报警说出了命案,不到片刻工夫就有三个穿着制服,头顶国徽的警察赶到了殡仪馆,为首之人正是戚路的熟人刘辰飞。张世凡接到值班保安的电话,也从被窝里爬起来,慌里慌张地来到了现场。
刘辰飞指挥两名警员封锁了现场,竭力阻挡住好奇前来观看的人群,几名接到线报的记者也闻风而来,拿着相机、手机四处乱拍。刘辰飞见镇不住场面,只好用手机向局里报告了情况,等大批警员和法医过来后,王伯的尸体很快被转移到殡仪馆里的专用停尸房。
一名记者得知戚路是最先发现王伯死讯的人,于是找他想做个采访。戚路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受记者的邀请,就看到刘辰飞铁青着脸推开记者,把自己拉到僻静的角落。
“跟我回局里一趟。”
戚路愣道:“喂,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又不是凶手。”
“案子未破之前,任何接触过死者的人都有嫌疑,你既是报案者,又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我当然要带你回去录个口供。”
“哦。”戚路放下心来跟刘辰飞上了警车。
在公安局的办公室里,刘辰飞还没问上几句,就被一名女警叫了出去,接替他的是一名年纪不大的警察。
这名警察不认识戚路,对他的讯问也是一副审讯犯人的口吻,戚路顿时不高兴起来,他冷冷地对他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那警察鼻子哼了一声,也不客气地回敬戚路:“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家,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关起来!”
“你吓我啊!”戚路冷道:“根据刑法规定,警察传唤、拘传老百姓的持续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你还想用私刑不成,大不了我就当是住了一天的免费宾馆。”
“你!”警察气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戚路说不出话来。戚路也不甘示弱,跟着站了起来。
这时候刘辰飞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资料袋,他看到屋内气氛紧张,于是就示意那名警察出去。
“同事态度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这还差不多。”戚路接过刘辰飞的香烟,坐回椅子上。
“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正在抽烟的戚路被刘辰飞突然的喝问惊呆,吓的他差点歪坐在地上。
“我说老刘,你可不能冤枉人啊。”戚路急忙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不仅违法犯罪的事不会做,还全力配合你们警方报案,我是良好市民啊。”
“犯罪的事我知道你不会做,违法嘛,那可就不好说了。”
一席话说的戚路无言以驳,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右手不自然地弹着烟灰。
刘辰飞的本意不过是替同事灭下戚路的威风,看效果已经到达,于是口气变缓地说:“小戚,你把案发现场破坏的一团糟,让我怎么破案?”
“我是救人心切啊!虽然我犯了低级错误,但也不想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是吗?你的意思是说老王被人谋杀?”
“这个嘛,我。。。。。。我瞎猜的。”这时戚路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少给我嘻皮笑脸,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看到刘辰飞表情严肃起来,戚路于是正色说道:“开始我也以为王伯是自杀,只是在救他的过程中才发现是凶手伪造了现场。”
“说下去。”刘辰飞给戚路倒了杯水。
“当时我把王伯的尸体从绳子上解下来时,突然看到椅子上只有我的脚印。。。。。。”
“这说明什么?”刘辰飞明知故问。
戚路顿了一下,态度坚决地说:“王伯宿舍里只有这把椅子适合他站在上面,让头刚好够着绳套。如果他是站在这把椅子上自杀的话,为什么没有他的脚印?不可能我的脚印和他的完全重叠吧?这只能说明是有人害死了他,然后擦掉自己的脚印再伪造了王伯自杀的假象。”
“算你小子机灵。”刘辰飞呵呵地笑了起来,从资料袋中拿出案卷,接着说道:“法医的报告出来了,死者脖子上有两条勒痕,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们还找到其他的线索吗?”
“喂,是我在询问你,还是你在审问我啊?”刘辰飞嘴上虽然说的凶,但还是接着向戚路透露了一些消息,“我们已经调查过,死者最近的银行帐户里存过几次钱,每次数目都是几万元,总共是18万。”
戚路已经从老吴口中知道了这一消息,只是没想到刘辰飞也在暗中调查王伯。
刘辰飞接着说:“不过这笔款子他昨天全取出来了,寄给了他在清华读大学的孙子。”
戚路昨天和同事聊天时听他说过王伯的事,他儿子和儿媳在孙子不到十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是王伯一手把孙子抚养成人,对他特别的疼爱。
“我要提醒你,死者这些钱都是在殡仪馆尸体闹鬼后才存进银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