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有,他看我带了几位朋友,就说人多眼杂,现在不是方便说话的时候。我就和他约好时间,请他到我家里来指点迷冿。”孙国良又说:“那天他如约而来,我就把松文剑拿给他看,请他明示破解魔剑的诅咒。”
戚路听得连连摇头,心想假如这林文哲是贪婪之人,见到这稀世珍宝动了坏心,孙国良怕是要吃大亏。
可孙国良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只听他接着说:“林先生看剑后连连叹气,说此剑虽是名师锻造,却是人骨炼剑,所以戾气太重无法消除。”
人骨炼剑?戚路听得暗吃一惊,古代铸剑师经常会发生炼剑时因为炉中锻炼的金铁无法融化,而造不出宝剑的事例。而他们解决的办法竟然是将活人投入炉中来祭祀火神祝融,以求得到称心如意的宝剑。
现代人可能觉得这种法子过于残忍,可古人却认为动物本无灵性,人之精气神俱存于血中,以之筑剑,才能使剑生灵气,甚至有偏执的铸剑师认为用至亲人的血才能造出最有灵性的剑!
其实人骨炼剑的原理在现代已经可以从科学角度来解释。那就是古代炼剑都利用天然铁矿,锻炼的矿石不可能是纯铁,当中含有其他的金属杂质,所以难熔合成铸剑的材料。而人骨中含有磷、钙等成分,能有效吸收铁水中杂质,使铁质更为精纯,这和现代炼钢厂在铁砂中加石灰,吸收杂质的原理基本相似。
孙国良又说:“林先生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人骨炼剑是古代铸剑师常用的法子,铸出的宝剑大多都成为世间少有的名剑。松文剑也有可能经过此法锻炼,所以才能削铁如泥,历经千年不锈蚀。”
戚路冷言问道:“林文哲是不是让你把松文剑转卖给他?”
“那倒没有,相反他和我说起剑的来历。”
“他也认识松文剑?”戚路又是一惊,心想林文哲也是颇为精通对文物知识的高手不成?
“是的,他看到剑后就说出了松文剑的名字。还告诉我这把剑因为在锻造时欧冶子用一对童男童女作牺牲的代价才铸成此剑,所以那两名孩童的怨灵就此封印在剑身里,和宝剑融为一体。再加上后来的持有者用剑杀害了不少无辜的人,松文剑给死者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痛苦,这些亡魂就以生命的形式给这把剑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戚路惊道:“照这么说来,松文剑是把渲染着血腥和咒怨的利刃,饱含着邪恶的气息,它无时无刻向它的主人传递着仇恨与贪婪的思想,甚至是招惹邪灵?”
“是啊,林先生当时也是这么说,可我知道的太晚了,已无法挽回老婆的生命。”孙国良颤声地说:“林先生还告诉我,如果还放任不管,最后我也会死在松文剑的诅咒之下。”
“所以他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没有,他说剑的戾气太重,世上已无人能够化解。不过他倒是给我两个建议供我选择。”
戚路忙问:“哪两个主意?”
“一是将剑彻底销毁,不让它再祸害人间;二是将剑转卖他人,消灾解难。”
“你肯定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
“唉!”孙国良长长地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凝重。“如此稀世奇宝,我怎肯将它销毁,只能将它卖给他人。”
“卖给林文哲了吗?”
“他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如何买得起这把宝剑。当时我私下联系了一些中间人,结果有五个人对此剑感兴趣,最后我把它卖给了西城区的富商李成。”
“李成!他不是得癌症死了吗?”戚路脱口而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是死于松文剑的诅咒。在他死前的几个月里,已经有流言说他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光顾。”
戚路忙问:“那松文剑还在他家人手里?”
“已经不在了。”孙国良说:“他去世后不到一个月,家里有窃贼光顾,偷走了很多珠宝,其中也包括松文剑。”
“难道松文剑就此下落不明了?”没想到线索就这样断了,戚路感到无比沮丧。
“是啊,这把剑失踪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孙国良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起失窃案非常蹊跷,李成的家人报案后,警察搜索了很多天也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可过了一个月,那批失窃的珠宝居然出现在李成老婆的床头柜上。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老婆检查过失物,除了松文剑,其它的东西一样不少。”
“难道窃贼是专为松文剑而来?”戚路刚涌起这个念头就觉得不合常理,设想一下,假如小偷只想得到松文剑,完全可以只偷松文剑而放弃其它的珠宝,他为什么又要大费周折地将珠宝偷走后又返还给失主?
“这么大的案子,刘辰飞带姜教授来找你帮忙时没有告诉你?”老吴冷不丁的这句话让戚路听得心里又是一惊。
“也许松文剑从此消失在人间,也是一件好事。”孙国良说:“戚先生,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劝你毁掉收藏宝剑的原因了吧,毕竟它和松文剑同时铸造出来,也是把诅咒之剑。”
“多谢孙先生的提醒。”回过神来的戚路嘻笑着说:“我回去就销毁雄剑,不让它危害到自己。”
丁晓岚见戚路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差点要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她赶紧背对着身子,将视线朝向屋外,以免让孙国良看到自己的表情露出了破绽。
戚路心里思索了一下又问孙国良:“我听说李成的老婆已经改嫁不在本市,你知道她的下落吗?”
“好像是随丈夫嫁到西安,我和她没什么交情,具体的地址也不清楚。”
“西安啊,嫁的还很远啊。”戚路有点失望,又问道:“那位算命大师林文哲的家庭住址,孙先生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