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而后踩着自己的增高鞋急冲冲往前走。
云子安自然是无所谓随他去,何必跟个土豆地雷置气呢。
请来的管弦乐队演奏着浪漫的德彪西,舞厅当中也有三三两两的宾客抱在一起跳舞,女方一直都没有露面过。来宾的心里大多明白,自己参加的只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并不存在真情实感。
八点一刻的时候,作为这场订婚宴的主人,魏邱一身礼服,拿着餐叉敲击了两下手中的杯子发出当当的响声,他看向了在场的所有人,“各位,让我们玩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来让这个夜晚热闹一些。”
因家族是当地首富,他天生自带少爷般的矜贵,微微笑着,“我在这栋别墅之中藏了一个刻着我名字的铃铛,只要找到这个铃铛,不管提出什么愿望我都会满足。”
魏邱好似是开玩笑一样,“哪怕是要我的全部身家。”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然而云子安却是冷笑一声,咽下了一口香槟,这群富二代们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新鲜的游戏。
还找铃铛,当别人是狗么?
现场已经有很多人离开前去寻找,这也正好给了云子安离场的理由,然而别墅的构造实在是过于复杂,再加上为了增加游戏难度,别墅之中的大灯全部都被熄灭,仅仅只留下了烛火照明。
云子安自认为正确地按下了门把手,然而没想到自己竟然走错了房间,空气迎面一股腥膻的味道以及凌乱的床铺都在说明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
他立刻抽出了手帕掩住了口鼻,眼神之中流露出厌恶,正打算转身走掉的时候,黑暗之中忽然伸出一只手,仿佛流连一样摸上了他的腰窝,而后一路下滑,“宝贝儿,穿这么浪,还一身骚味……在钓谁呢?”
第二十七章闯入
这一瞬间,云子安蓦然就懂了,什么铃铛,什么愿望都只不过是扯出来的遮盖着腌臜的虎皮,这场游戏的真正本质,是他妈让这些只剩下钱的少爷名流找人打炮。
“抱歉。”云子安一把抓住那只手,将手指狠狠向后一掰,冷冷一笑,“你算哪根葱?”
然而云子安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抓住的那根手指竟然是假的,他几乎是怔楞地看着自己掌中的皮质手套,以及手套之中包裹着的仿真断指。
黑暗之中又响起了一声低笑,“还挺辣。”
云子安深深皱着眉,抬起头看去,借着窗外尚且算是清澈的月光,他能够看清楚靠着墙壁抱着胳膊,穿着猎鹿风衣的高大男人,似乎带有几分北国血统,眼窝深邃,让眼神不免显得有几分阴鸷,看上去大概四十左右。
男人摘下了头顶的帽子,冲着他微微点头,“傅梁骏。”
“我管你叫什么。”云子安的态度极其冷,然而脑中却在飞速回忆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看这男人的态度并非是秦时这样的花瓶之流,“给我滚。”
“干净么?”傅梁骏却对他的怒意置若罔闻,搭放在胳膊上的左手小指齐根斩断,只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用中指食指夹着香烟,上上下下打量着云子安,看上去饶有兴致,“我确实是很久没有回国了,都不知道竟然还有你这样的美人。”
“老子美那是老子的事儿。”云子安勾起了讥讽的嘴角,“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傅梁骏再次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又一次道,“我在问你干不干净,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狂妄自负的人,云子安的舌头在嘴里滑动了一圈,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真是好久都没有被这样激怒了。
他低下头轻笑了一声,而后凑上前去,靠近了男人的颈侧,声音里满是挑衅和不屑,“我有男人。”
“他可比你要大的多。”
“哦?”然而傅梁骏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什么怒意,只是兴致更加盎然,他也上前了一步,俯下身凑近了云子安的耳畔,“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没有他的大?”
这一下让云子安的脸彻底黑了,再也不想跟这个疯子过多纠缠什么,转身就想要走,然而却被从后一把抓住了手腕。
“走什么?”傅梁骏好似强取豪夺惯了,压根不考虑什么后果,玩味笑着,“怕我不能满足你?”
他忽然伸出拿着香烟的手,蜻蜓点水一样蹭过了他的脸颊,在云子安厌恶地向后躲避的时候,又趁机抚摸上了他的嘴唇,将烟蒂强行塞入了他的口中,“乖,尝尝。”
浓烈的烟味一入口云子安就知道这老东西是故意的,然而他不愿意在这样的禽兽面前呛咳出眼泪,给人玩乐取笑的机会,一把用手握住了傅梁骏的手,一双浅色的眼眸此时此刻锋芒毕露,他一寸一寸将燃烧着的香烟揉碎在了自己的掌心,空气当中立刻漂浮起血的滚烫味道,“你他妈给老子滚——!”
话音未落,他忽然拔下挽着头发的发簪,几乎是手起刀落,贴着傅梁骏的颈动脉擦了过去,锋锐的尾尖狠狠没入了墙壁。
鲜血顿时飚了出来,这让傅梁骏实在是始料未及,被逼退了几步,退到了房门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之中不知道是谁惊喜地喊出来,“铃铛找到了!”
伴随着滋啦的电流声,别墅的光照一盏一盏恢复,傅梁骏看了一眼门外,脸上出现了遗憾之色,“真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