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好像是个大医院,在病房里,还有警察在!”她失控地喊叫,“别再问我了,他会杀了我的!你们说过会保护我的!”
挂了电话,谢宜修二话不说拿了车钥匙就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快险些跌倒。
宁朔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你脸色很难看,先休息一会吧,有什么事让我和景云去处理。”
“我没事,”他闭了下眼睛,等再睁眼时,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已恢复清明,“走吧,也许我们还能阻止凶手杀人。”
他穿起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老刘,派两个人把李露接到局里保护。”
虽是缥缈难测的预言,但局里的人都见识过李露的神奇能力,对于她说的话自然也就多信了几分,现在她再次预言有人会在医院受害,一时间刑警队的成员全部出动,对市里规模较大的医院进行逐一排查。
夜晚的街道清冷寂静,车厢里谁也没有说话。
谢宜修望着窗外的景色,侧脸清俊冷硬,薄唇紧抿。
宁朔开着车,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身边,“你好点了没?头还疼吗?”
谢宜修摇了摇头,没说话。
“我听静娴说,这几年你一直被梦魇纠缠。”宋景云的声音不温不火地从后座传过来,“你梦到了什么?飞机失事的场景?”
谢宜修还是沉默着,就在宋景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以前是,可是最近我梦到了一个女人。”
宁朔诧异地转过头,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两声,“你梦里还不忘泡妞啊,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谢宜修冷淡地斜他一眼,“淡金发的头发,红裙,看不清脸,她在一个很奇怪的森林里,而且好像要对我哭,后来起了火,还有满地的血,她一直让我快走……”
“对你哭?”宁朔的神色顿时显得有些古怪,“啧啧,你不会是抛弃了哪个姑娘吧?”
车里有点闷,谢宜修打开车窗,微凉的夜风吹进来,心底那种奇怪强烈的悲痛终于消散了一些。他又想起梦中的情景,想起女人触到他脸颊的瞬间,胸口涌起的那股不可名状的酸涩。
“我不是你。”
宁朔顿时炸毛,“喂!我可是好男人,不要随便诬陷我。”
宋景云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屏幕,发出“哒哒”的声音,“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里提过,‘梦不是毫无根由就产生的,它是人类思想里的一种潜意识的精神现象,由意愿形成。’虽然你在空难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但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可能会在潜意识里出现,那个女人,也许是当年你获救的关键。”
他稍稍顿了一下,“至于你说的森林、大火等等都很可能是梦的改装。”嘴角露出点笑意,他语气突然上扬了一下,“不过,你凶杀案看多了吧,做梦还能看到血……”
“行了行了,心理学大专家,梦有什么好分析的,”宁朔打断他,转头看了谢宜修一眼,“你别想太多了,只是个梦而已,也许根本没什么特殊的涵义。”
谢宜修揉着额角,沉默半刻,“我知道。”
谢宜修三人首先到的是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一片漆黑,极少数几间病房和大厅里还有灯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