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连连应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进了蔺宅。
蔺奕湘叫人先送时蕴去前堂休息,自己刚回来,需要换身衣裳。
时蕴这才得以喘息片刻,坐在堂前搓搓手,想着待会应该怎么开口。
这一等,便等了快半个时辰。
时蕴有些不淡定了,心下不免寻思,换身衣裳至于要这么久吗?他该不会还在生气,故意不想理她吧,将她晾在这让她尴尬。
想到这,她就不禁叹息一声。
管家见她叹气,连忙问:“时大人,可是哪里招待不周?”
时蕴摇摇头,说道:“没有哪招待不周的,只是……你家大人,平时换衣都需要这么久吗?”
管家道:“不是的,平日还是很快的,只有见时大人的时候会慢一些。”
时蕴一噎,摸了摸鼻尖道:“倒也不用说的如此清楚。”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针对。
管家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我家大人并不是针对您,只是见旁人时,只用更衣,不需要敷粉焚香,自然快上许多。”
时蕴愣了下,才品出了管家话里的意思。
意思是,蔺奕湘只有见她时,才会敷粉焚香?
也难怪,之前总能从他身上嗅到香气,以往是常换的,后来她说很喜欢他身上一款香,还向他要过后,似乎便只在他身上闻到过那一种香了。
这称得上是时蕴的闻香识美人了。
每次嗅到那股淡淡的冷香,就知道是蔺奕湘来了。
但是,话说回来,蔺奕湘为什么要见她的时候才敷粉焚香?
真是细思极恐!
管家见她神情不对,就知晓时蕴以前根本没看出这一点,怕是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
他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嘴,道真是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继而解释道:“大人对时大人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也不是故意收藏您帕子的,只是你落下了,他叫人洗净想要还给你,但一直没找到机会,便出于私心留下了,时而用来睹物思人,我家大人真不是变态啊,时大人你千万别误会。”
“……”
时蕴怎么觉得,有种越解释越乱的感觉。
但她心下还是有些疑惑,询问:“那什么,蔺相是将是帕子留在身上吗?”
管家说道:“是啊,大人一直带在身上,但很奇怪,他寻常并不用那方帕子,身上还会另带一方自己的帕子,用来平日擦汗之类的。”
“不过,时大人,你用那帕子做什么了?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还有个破洞,跟块抹布似的。不对,府上的抹布也没那么脏。”
时蕴干笑了两声,说道:“没准是蔺相弄脏弄破的呢,想怪到我头上。”
管家说道:“那不可能,我家公子最是爱干净,怎么可能忍受帕子那么脏破?”
“……哈哈哈,没准呢,我感觉他洁癖好多了。”
管家对此很是笃定的反对道:“不可能,大人的洁癖怎么可能好?容不得一点污垢。”
话音刚落,时蕴就嗅到了一股浮动的暗香,配着环佩叮当作响的声音,蔺奕湘出现在了门口。
他似乎只听到了一半,询问:“什么容不得污垢?”
管家道:“时大人想污蔑她那块帕子是您弄脏弄破了,我正在为您据理力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