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付芫清初读李太白这诗时实在是只觉这秋景令人感伤。
此时又看着房门外飘落的树叶和淅淅沥沥的小雨,虽是意境不同,倒也是体会到了悲从心起。
“唉”付芫清叹了口气,目光呆滞。
文竹端着药,远远的就看到她家小姐眉头紧锁的坐在房前。
走近了些,文竹换了副关心的样子,说道:“小姐快些进屋里去,别是伤病还未好,就又着了风寒。”
付芫清没吭声,垂下眼眸向院墙那儿看了一下。
刚进了屋,付芫清就立马面无表情的坐到了桌子前。问道:
“外面多少人?”
“房顶五人,墙外五人。”文竹将药碗往付芫清面前一放,“这是补气血的药,小姐喝了吧。”
付芫清面露苦涩,“我没生病……而且,这药苦的很。”
文竹劝道:“左右是补药,小姐这几天又来了小日子,就喝了吧。”
付芫清叹气,捏着鼻子一口喝了下去。
原本是她装了病,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药换了。
付芫清连忙往嘴里塞了颗蜜饯,良久才冲散了嘴里的苦味。
要不是付芫清这几日装可怜,装病,外面又何止十人。
“我爹也真是的,不就十八了还没嫁出去吧,他急什么?!”付芫清嘟嘟囔囔的抱怨。
文竹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两声,“小姐,小声一点。”
过了一会儿,文竹又说道:
“小姐,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按照规矩,你三年前就该嫁为人妇的,而且你看,与你同龄的房家小姐,林家小姐……”
“停停停!!!我知道,青黛儿子前日就已经两岁了,而我还待字闺中,半夏再有不到三月便要身为人母,而我还待字闺中……”
家中时常有人提起,仿佛女子不出嫁就犯了什么错一般,来来回回那么多次,付芫清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文竹便不再言语了,她也不知自家小姐为何如此与众不同,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付芫清却半点也不想接受家中长辈安排。
前两年还好,到了今年,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是越来越多。老爷和夫人的头发都愁白了,气的他们将小姐关在院子里闭门思过。
付芫清忽然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文竹:“小竹竹。”
文竹一激灵,付芫清这反应准是没好事。
这时闭嘴总是好的,文竹闭上眼,捂着耳朵不说话。
“咱们出去玩吧好不好。”付芫清直接上手扯了扯文竹的衣袖。
文竹扯开手臂,连忙退后几步,义正言辞的说道:“小姐!!!你忘记老爷和夫人怎么说的了?”
付芫清伸出了一根手指:“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小姐你都几个最后一次了?
文竹坚决的反对:“不行!”
“生煎包,糖葫芦,糖画,豌豆黄儿都不想吃?拶球,踢碗,皮影戏也不想看???”付芫清一步步逼近。
文竹内心十分挣扎,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付芫清一句“还能见你娘哦。”就顺利策反了她。
文竹抬头猛地点头,“小姐,我去!”
付芫清轻轻笑了一下,文竹自五岁以后便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来极少见到家人,自然对这个是心动不已。
“小姐,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出的去吗?”
“他们?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