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
李彦将昏睡不醒的人儿清洗干净,替她换上睡裙,盖好被子,才走到了外间,打开关机多时的手机。
回拨过去,很快就被对方接起来。
奚玥,你没事吧?你在哪?
易许婷声音带着焦急,一回家就发现人不见,手机还关机,她在附近找了半天,就差报警了。
她在我这里,不用担心。男人不冷不热的说,然后告诉易许婷苏奚玥接下来会和他一道回港城。
易许婷突然听到他的声音,讪讪地哦了一声答好,心里却腹诽,难不成是一见到这男人就干柴烈火胶着起来,连个电话都没时间给她打。
算了,她不愿意去理解新婚情人之间的事,见色忘友罢了,只要她还活着就行,易许婷没心没肺地安慰自己,放下心,随后去忙自己的事了。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震动起来,不过这次是被随手放在茶几上那支,有些过时的款式。
看着来电,李彦揉了揉眉心,在最后一声震动时接了起来。
妈,这么晚还不睡。
走到阳台,一把推开把手,凛冽的寒风立马顺着雪花灌了进来。窗户因为处于拐角,风声便发出一种刺啦的声音,在黑夜里,有些瘆人的嘶吼着。
电话那边却是在安静的环境,听到了这声,有些不悦地问:你在哪,怎麽这么嘈杂?
窗户坏了,明天喊人来修。他说。
听说你们在闹离婚?
您消息可真灵通。
这话说的难道一家人的事当母亲的还不能过问了,电话那头雍容华贵的女人再也端不住架子,往年女强人的气质一旦散发,不怒自威。
冰冷严厉的声音便透过电话传来:
当初结婚时我是怎麽反对也没有用,你知道,为这一件事,我们李家被私底下传得有多难看!说我和你爸是封建顽固,收养她是为了做你的童养媳!更遑论他们又想得有多不堪。你不经商量扯证也罢了,这才多久,就闹着要死要活的散,给你一个月处理好,再这样,就别怪李家不认这个儿媳妇。
像是上司下属间的发话,他每每听着,明白过来,同样冷漠的自己身上那些影子来自何处。
男人靠在落地窗边捏着手机,一语不发,等着对方挂断。
奚玥醒来,风和日丽,暖洋洋的晨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她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脑子里就像是炸裂的火花,一瞬间噼啪地涌入许多碎片似的回忆。
赤裸的,不堪入目的,当然包括,她是如何哭求着,求他进入她身体。
耳边也都是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历历在目。她将手抬起,盖在眼皮上,默了一瞬,心里却想着,完蛋了。
这时,卧室的门被无声推开,她微微抬头,看到男人一丝不苟地站在逆光处,也同时在看着她。
奚玥撇开了眼,脑海冒出一个词,衣冠禽兽,形容他真是恰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