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冽知道,陈琪是想保他一命。
深夜时分,陈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宫,叶长欢似蝴蝶般扑上来,搂着陈琪的手臂,笑脸相迎:“琪,你快躺下,我帮你捏捏肩。”
所有的烦恼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化为乌有。
浓情惬
意时,陈琪担忧道:“欢儿,冽的事情你该听说了。”
“嗯。”她回答的很轻快,轻快地令陈琪诧异,她就一点儿也不恨尉迟冽折磨她么?
“你不恨他么?若非他,你我之间不会有这么多折磨,你也不会被炼制成毒人。”
“恨,也不恨。”她模棱两可,“恨他用药物压制你的记忆,恨他伤我,但我也不恨,因为他太爱娘亲了才会将错归咎在我身上,因为他救了你,因为他是你的兄弟。”
叶长欢温顺趴在陈琪背上:“恨,是件很累的事情,如今,你我相爱相守,这就够了,时间,是用来享受爱情。”
她的话融化了陈琪的心,只是,陈琪没有看到叶长欢说话时的表情。
不恨他么?当然恨了!那段日子,分分秒秒都是地狱!她怎能忘?
翌日,陈琪去上朝,叶长欢便带着一副画轴前往药房,站在十米开外,望着这座折磨她的屋子,可怕的过往历历在目。
此刻,她的脊梁骨依旧冒着寒意,身子麻麻,好似小虫子到处爬。
推开药房的门,里面干净整洁,以往的药奴全部不见了,只有一桌,四椅,一榻,还有墙壁上摆放整齐的药材。
尉迟冽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研究药物,听到声音,抬眸,眼神平静,继而垂首,继续手头上的事。
叶长欢独自进屋,将画轴放在他面前,环顾四周:“变了不少。”
“怎么,很想念之前的滋味?”
脸上平静消失,眼神毒辣:“那滋味儿,我永生难忘。”
转身,打开画轴,画面上是以为摘花的美人,尉迟冽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再难移开。
“失去爱人弑心的滋味儿,尉迟神医尝的如何?这幅画,我可描绘很久,你看,像不像?”
像,太像了,好似赵灵月
跑入了画中。那双眼,似在看着他,似在说:冽,我在这里。
“今日前来,只为赠画。”
尉迟冽的眼神始终落在画上,神情呆滞,叶长欢得逞一笑,这不是普通的画像,画画的颜料掺杂了噬魂香,加之茅山之术,这幅画已成妖画。
人望之,魂陷画中,难自救。
尉迟冽,既然你这么爱娘亲,那便在画中与她厮守,也算美事一桩。
花子凌刚走出神医苑,便遇到了叶琼羽,她像是在那等候许久。
“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你会跟尉迟冽畅聊许久。”
“姐姐在这等候,所为何事?”
叶琼羽提了提手中盒子:“酒儿被打入天牢,本宫还未去探望,妹妹可愿同去?”
“同去?”叶长欢扬了扬眉尾,她这是唱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