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是什么关系。其实,他更想问一句:你是我的谁?
人就是这样,心里想的跟说的都背道而驰,或者换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绕来绕去,最终还不是回到原地,何必这么累呢?
该如何回答他?是哭着忏悔,还是打死不认?守了数十载的秘密要重见天日吗?
太后的沉默让他苦涩一笑,猛吸一口气,故作释然:“其实知不知道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也很好。”
你说或者不说,血脉都在这里,你认或者不认,我都不会恨你。
推开太后和兰宜的手,坡着腿艰难向前走着,欢妃挨了一鞭,他得去看看。
宫墙高筑,红墙白瓦,青砖大道,挡住了自由,锁住了青春,扼杀了七情六欲。
长不见尽头的大道,高不可攀的红墙两旁站立,血染衣衫的李越狼狈不堪,一步一个血印。爱恋而心疼的目光牢牢锁定他的背影,纠结而犹豫。
“越儿,我的儿!”
一句话,一个决定。兰宜慌了,宫仆惊了,李越哭了,好似一场丰富的戏,每个人都演绎不同的情绪。
定住的身子,悸动的心,不敢转身,生怕她看到自己的泪。他以为这辈子她都不会认自己,他以为一切不过是自作多情,是自己白日做梦,原来他的猜测是对的,太后真是他的亲娘。
长欢宫内,静的可怕,宫仆个个胆颤心惊,昏迷的长欢反躺在踏上,背上血淋淋的一条伤痕看上去很可怕。老太医欲伸手褪下长欢的衣衫细细查看伤口,可手还没来的触碰衣服一角,一道掌风凌厉劈头而来,一把拉骨头咔擦响亮摔倒在地。
“该死的东西!”就像被侵占领土的狮子般,陈琪欲上前再赏一掌,太医急忙跪地道:“皇上,老臣是为了查看欢妃娘娘的伤势。”
怒火稍稍灭了些,但他还是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看长欢的身子,她的身子是自己的专属,别人碰不得也看不得。
压着怒火:“需要做什么,你告诉朕便可。”
他的独占欲实在太吓人,太医细细告诉陈琪所有细节,连抬头看一眼长欢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下一刻自己的眼珠子离开身体。
太医心里还有一个顾虑,便是欺骗陈琪,说叶长欢终生不孕。若他知道真相了……
屏退所有人,陈琪痛心为长欢褪去衣衫,雪白如玉的背上爬着一条丑陋的伤痕,鲜血四溢。略微粗糙的手指沿着伤痕缓缓抚摸,手不断颤抖,啪的一章,陈琪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继而匆匆握住长欢的手,放在唇上反复亲吻:“对不起,对不起。”
曾经求她不要说的三个字,他却对她说了无数遍,一声对不起便是一个伤害,他伤了她多少次?
说好的爱却变成了伤害,为什么事情与我们的设想背道而驰?
低头,轻柔吻着她的美背,沿着伤口一遍又一遍,夜色魅惑时,他总爱亲吻她的美背,现在,他却亲手给她画上了一道伤口。
王公公站在门口轻敲了门,陈琪的脸颊贴在长欢的背上
,不悦道:“何事。”
“回皇上,柔妃娘娘那来人说柔妃身子不适,想您过去瞧瞧。”
眼睛猛地睁开,适才的柔情变成嗜血的杀意,他原本不想这么早下手的。
大掌似有意又似无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光滑的背,看似漫不经心,双目却炯炯有神,随手勾起香肩上的青丝缠绕在指尖:“欢儿,我会扫除一切障碍,往后,后宫只有你一人。”
柔妃悠闲躺在软榻上,一旁的侍女用心伺候着,贴身宫婢青儿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娘娘,皇上来了。”
柔妃随后将吃了一半的红提放回碟子里,用丝帕擦了擦手指后,穿着贴身里衣躺回踏上,前脚刚躺好,后脚陈琪便进来了。
看似柔情似水的眼眸,实则精明,双眼不动声色扫视了屋内,目光落在半颗红提上时,嘲讽一笑。
似变脸般,陈琪就像个温柔贴心的夫君,一脸担忧上前扶着“虚弱”的柔妃,手掌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满含柔情:“柔儿,小皇子又调皮了吗?”
“皇上。”撒娇,声音绵绵,巴掌大的脸贴在温热的胸膛,女儿家娇羞十足:“臣妾好生想你,皇儿也想的紧。”
满足地深吸一口气,手指挑起柔妃的下巴,唇与唇彼此相溶,起初温柔的蜻蜓点水渐渐变的狂妄,野性十足。
“唔!”
柔妃反射性伸长脖子,脑勺后仰回应这个足以融化冰山的吻,细嫩的藕臂似灵蛇般缠绕陈琪的脖子,这幕画面叫人看的脸热,青儿低下头后退,出房门后,后背靠在木柱上,无奈摇头。宫里人都说皇上只爱欢妃娘娘一人,那为什么还要去吻一个不爱的女人?
在青儿看来,吻只能给自己唯一爱的人。
屋内,漫长的吻终于结束,柔妃气喘吁吁躺在陈琪的怀中,眼里心里都是浓的化不开的甜蜜。她爱这个男人,从幼年时期,陈琪便是她心里的太阳,而她是追随太阳的向日葵。
“柔儿。”目光星点,就像闪耀的黑宝石。
娇羞点头,还未从刚才的吻中清醒过来。刚才的吻,三魂四魄只流下寥寥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