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洛莹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原本还有些嫌弃花糕呢,九月之后,从初一就开始顿顿吃着玩意,就算换着花样做她也腻了,这会儿却食不知味的直接塞了两个到嘴中,喝了只余两百毫升左右的牛奶,就再也不动一下筷子了。
朱厚熜也没拦着她,今日他要和皇后分别带着满朝文武和后宫妃嫔去兔儿山登高,都是徒步上去,还要一直保持着队形,万万没有什么小解的机会,据他所知,往日里这一天,后宫诸人都是一大早起来之后,半点水和食物都不敢碰的。
他想着那兔儿山虽然不高,但也要些气力去爬,这才放宽了曹洛莹让她吃些东西,他自己也是什么都没沾的。
朱厚熜看曹洛莹住了嘴,就让人将东西撤了,曹洛莹出了乾清宫坐上小轿回到万安宫就被几个宫女围在身边风风火火的打扮了起来。
若说平日里侍寝的时候,曹洛莹还能自己化化妆,这种重大节庆亮相的时候,她就丝毫不敢造次了,结果就是脸被涂得惨白白的,又被上了大片红艳艳的胭脂,嘴上也是一层厚厚的脂膏。曹洛莹看了一眼铜镜,即便在正旦节和上元节期间已经看过自己这副鬼样子,她还是觉得太恐怖了。
可是完全不敢反抗。
一路低着头爬上山,曹洛莹感觉自己似乎出了一些汗,更加不敢抬头了,就怕妆容花了更吓人。
像皇上跟她交代的一样,上了山,就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后面又跪了一两个小时,等着最前端的皇后做着仪式。
好在因为能参加这种节庆的不是宫妃就是命妇,因此还算人道,为她们放了蒲团,即便如此,曹洛莹也觉得十分难耐。
因着蒲团厚,膝盖倒是不疼,只是因为长久的保持跪拜的姿势,身体都麻了,再加上太阳出来了,曹洛莹感觉脸上的汗更多了,一直在操心别被人看了自己这副模样去。
熬到了下山,曹洛莹一出溜就上了自己的车,让在里面等着的春华用帕子沾了车中的水,将脸狠狠的擦了一边。
春华比曹洛莹早到宫中三年,对这些事也清楚,所以早上就备好了铜镜和脂粉,因为浩浩荡荡的一大堆人呢,所以行车较慢,曹洛莹好歹是赶在回到紫禁城之前补好了状。
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在操心脸的问题,这会儿脸上的问题解决了,曹洛莹才感觉到膝盖顿顿的疼。这让她有些汗颜,一边揉着膝盖一边默默想到:果然对于自己来说,脸比较重要吗?膝盖,我对不起你。
☆、第30章
朱厚熜掀曹洛莹亵裤的时候她还有些躲闪。朱厚熜轻轻敲了她膝盖一下,曹洛莹“嘶”了一声不动了。
朱厚熜摇头:“早这么老实不就行了。”
说罢继续手中的动作;看到她膝盖还是淤青一片的时候,眉头深锁:“怎么多三天了还是这样?”
曹洛莹心想;跪了将近两个小时呢,这还是轻的了。嘴上说着:“已经强多了;没怎么疼了。”
说罢这话就感觉帮自己上药的手力道重了几分,曹洛莹疼的直咧嘴。
朱厚熜冷笑:“不是没怎么疼吗?”
话是这般说;动作却是加快了几分,又过了一会儿看她疼的脸都白了出声安慰道:“力道重些药吸收了也就好了。”
一刻钟后;两边膝盖都上好了药,两人都出了一脑门子汗,一个是用了力;一个是受了疼。
朱厚熜随意的接过了宫女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就扔到一边了,重新上了床,觉得曹洛莹这会身体不适,行动不便,破天荒的给两人盖好被子,看着曹洛莹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模样,敲了她额头一下:“这会儿又精神了,快睡吧。”
曹洛莹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的样子,一时之间大脑有些短路;掀了自己的被子,钻他被窝里去了。
朱厚熜看她这一番表现愣了愣,随即笑的有些无奈,摸了摸确认她那边被角压紧了,这才拍了她pp一巴掌:“又使坏,腿都成那样了,睡觉。”
曹洛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逾矩了,听这话知道他想歪了,脸有些红,不过发现他没生气也就放宽心了,在温暖的被子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朱厚熜心中一片火热,看着睡得香甜的曹洛莹略微不平衡,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想要闹她,结果看见她皱着个脸哼哼又停了手,心想今日先放过你,等着伤大好了,朕再好好教训你。
结果曹洛莹一直养到了年前才大好。倒不是膝盖的问题,而是在太医看诊的时候发现曹洛莹身体有些虚寒,所以建议调理一二更利于孕事,于是她就一直在调养。
曹洛莹听到要调理身体的时候十分不乐意,她现在还小呢,总觉得此时怀孕对身体不好,可是子嗣一事简直是悬在皇上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早在十年的时候就是因为前朝有人上书要求皇上从堂兄弟处过继一子为嗣,皇上才会大封后宫的。听过太医的话之后,皇上就将此事当做重中之重。
不单单是她,全后宫的女人都被检查了个遍,该吃药吃药该调理调理,一时之间走到哪都是苦涩的中药味。
朱厚熜到万安宫的时候,曹洛莹就在跟一大碗药做斗争呢。
他也发现这问题了,这姑娘害怕吃药,之前有一次太医开了药方,她背过身就跟自己说:“皇上,能多放些甘草吗?”那声音听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但朱厚熜作为一下能杖责一百多味官员的狠角色,自然不会随随便便被美人计拿下,面上哄她:“朕会交代太医的。”转过身该怎么样就继续怎么样。
“坐着吧,不用多礼了,快喝药。”朱厚熜进门看见曹洛莹要放下碗给他请安,直接出声拦住了。
曹洛莹无奈,本来想磨蹭一会儿呢。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工作,才捏着鼻子全灌了进去。
朱厚熜摇头:“跟个孩子似得。”他记得自己幼时也不爱喝药,但到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就能忍了,不过是有些苦罢了,怎么她每次就跟要行刑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