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又不是真的十岁孩童,不论是自制力还是领悟能力,都比同龄人要高很多。
&esp;&esp;这些日子下来,梁源的毛笔字已经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从最初的鬼画符,到现在的矫若惊龙,力透纸背。
&esp;&esp;就连一向苛刻的季先生,都多次夸赞过他的字。
&esp;&esp;考官在阅卷的时候,一个人的字迹工整与否,多少也会影响考官对整篇文章的感官。
&esp;&esp;这一点,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通用的。
&esp;&esp;因此梁源练了一遍又一遍,且不提他的文章如何,首先要把印象分和卷面分把握住了。
&esp;&esp;练了半个时辰的大字,梁源站起来活动肩颈,一刻钟后又开始背书。
&esp;&esp;背完书又开始拟写文章,揣摩试帖诗,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esp;&esp;次日,梁源背着小挎包去私塾。
&esp;&esp;开学的好日子,唐兄觉得呢?”
&esp;&esp;唐胤:qaq
&esp;&esp;……
&esp;&esp;正月下旬,县衙公布考期,正是一个月后,二月廿二。
&esp;&esp;除去乙班两人,甲班共有八人打算下场,共计十人。
&esp;&esp;季先生得知梁源将要下场,有一瞬间的诧异,特地把人叫到跟前,语气是鲜见的和蔼:“你读书才过半载,真决定了要下场?”
&esp;&esp;他开了十几年私塾,教过很多的学生,却很少有像梁源这般令他满意的。
&esp;&esp;不论是过目不忘,还是超乎常人的领悟,以及举一反三的能力,都让他又惊又喜。
&esp;&esp;俗话说得好,慧极必伤。
&esp;&esp;梁源前十年都处于心智有损的状态,一朝恢复,犹如珠玉被擦去了表面那层灰尘,闪耀又灼目。
&esp;&esp;季先生原本想着明年让梁源去参加县试,试一试水,未料到梁源竟提前一年下场了。
&esp;&esp;梁源抿唇,正色道:“学生已经想好了。”
&esp;&esp;季先生捋须:“几分把握?”
&esp;&esp;梁源沉吟:“八分。”
&esp;&esp;他研究过历年县试试题,也在过年期间与苏青云就县试试题深入探讨过,八成把握算是一个保守的回答。
&esp;&esp;季先生什么都没再说,只挥了挥手:“你只管尽全力,其他不必多想。”
&esp;&esp;梁源躬身作揖,语调恭敬:“是,学生知晓。”
&esp;&esp;两日后,梁源同方东以及私塾的另外三位同窗前往县衙的礼房报考。
&esp;&esp;礼房的胥吏递给他们一张纸,即“廪保互结亲供单”。
&esp;&esp;季先生本身就是廪生,给他们作保自是不成问题。
&esp;&esp;梁源和方东知根知底,其余三位也都是品行端方之人,五人互结作保,再填写姓名、年龄、籍贯、家族履历以及身面特征。
&esp;&esp;末了又将廪保文书出示给门斗,得到儒学的认印。
&esp;&esp;两处共交了二百来文,便报名成功了,只待二月廿二那日,奔赴考场。
&esp;&esp;
&esp;&esp;报考过后,梁源几人进入冲刺阶段。
&esp;&esp;季先生特意给他们几人开小灶,针对县试的考题做专项训练。
&esp;&esp;原本梁源申时便可放课,现在几套题做完,再回家已经戌时了。
&esp;&esp;梁源也没多余的精力再熬夜苦读,吃完苏慧兰准备的爱心宵夜,匆忙洗漱过后倒头就睡,雷打不醒。
&esp;&esp;就这样过了月余,县试的日子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