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杯杯敬着,酒桌轮转,叶颜从托盘上拿起瓷质酒杯,抬眼看去,原是一位旧缘人。
俊秀的眉眼间,凝聚着的复杂,化作笑意,揉碎在一声祝福里:“二喜,新婚快乐。”
到底还是带了份私心,稍显亲近的称呼,隐隐表明了心意。
叶颜未察,只笑得更真切了,道了声谢,暗自感叹张昶此时通身的气度,以及那份待人的随和。
孟逸辰神色微深,只做不知,迈步走向了下一位宾客。
“怎么,羡慕了?那就也找一位呗。”身边的好友拿肩膀撞了撞张昶,嬉笑着。
“自然羡慕,但不需要。”
家中父母只是联姻,没有感情,直到生下了他,自觉完成任务,就各玩各的,把他们扔给了爷爷奶奶。
爷爷待他和姐姐十分严苛,毫无温情。至于奶奶,她家里古板守旧,自小是以大家闺秀教养的标准大的。所以,奶奶不会阻拦,甚至会欣喜,爷爷对他们的看重。
他和姐姐拼命的想逃离家里。
姐选择姻亲,涉足政界,让爷爷不敢轻动。而他选择科研,向国家借势,爷爷不敢出手。
这一切,他们做得隐晦,又有势力,为他们遮掩扫尾。
有政治背景的孟家,对此,或多或少,都会了解一些。
只是,老头子现在盯上了他的亲事,想以此来牵制他,真是人老不死称为贼。
有一个能让他动心的人,很难得,现在想要一个能比得上赵二喜的人,更难了。
他投身科研,无心娶妻生子,很正常吧。
想要后代,他爸不是有很多私生子吗?
仰头喝尽一杯酒,双目微睁,无波无澜无欢喜。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挣脱樊篱,寻一天仙求入赘,却也知,不过是年少的痴梦一场。
张昶早早退场,脊背挺直,自带几分洒脱。
“他,他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