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冷静反驳:“柏哥儿身上没有淤青就能说明睿哥儿没有推过他吗?我可要提醒你们一句,北斋书院的先生学子可都是看见他推了人的。”
傅老太太面色不虞,再次饮茶掩饰内心的烦躁。
云舒然怎么总是在维护这个外人,胳膊肘尽往外拐。
她严词厉色道:“说是睿哥儿推了他,却无证据,这怕是很让人信服。”
云舒然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拿一个做惯粗活的小厮当做仔细将养的少爷推几下就能让人信服了?”
“怎么不能,大少爷可是会武的,小厮又不会。”
吴慕儿恶劣地扯起嘴角。
傅老太太嗤鼻:“办案也得讲究个人证物证,柏哥儿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你做如何解释?”
云舒然心下冷笑。
他们就是要把简单的话讲混乱,让人不知不觉陷入无可举证的局面。
“老太太,您想要给柏哥儿定罪那您就拿出铁证,我还是那句话,一面之词可算不得数。”云舒然摊了摊手,平静地陈述,“您做决定之前,最好考虑考虑傅府的名声。”
按照傅老太太的说法,云舒然证明不了傅子睿推了傅柏策。
可是,他们也证明不了傅子睿没有推傅柏策。
纵使傅家是傅老太太的一言堂,可她奈何不来外面人的嘴。
外头人看见的可都是傅子睿推了傅柏策,他们可不讲什么人证物证。
傅老太太一时间犯了难,她确实可以直接将傅柏策一棒子打死,可没法向外面交代呀。
睿哥儿在傅府门口大放厥词的事情还没过去。
要是这时候将无端端赶出去,岂不是更要遭人诟病?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一股脑的只顾着给睿哥儿出头了,越想越懊悔,心里头不免怨恨起吴慕儿来。
吴慕儿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她急忙插话道:“这就是傅柏策在蓄意陷害,就算是睿儿推了他,轻轻一下怎么就摔下去了呢?”
云舒然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啊,怎么就摔下去了呢?”云舒然似笑非笑地直视着傅老太太,缓缓道,“怕是因为之前柏哥儿被人打了一顿,伤还没好全又摔了一跤,这才如此不禁推的吧。”
听见云舒然讲起之前那件事,傅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跟吃了黄连一般苦。
她就知道,云舒然逮着机会就会将那件事重新翻出来。
现在可如了她的意了。
都怪吴慕儿那张嘴。
傅老太太试图挽回局面,她僵硬着脸庞,尽量保持镇定道:“都跟你说过了,这件事等渊哥儿回来再议。”
这话听的她身后的黄嬷嬷都变了脸色。
怎么二少爷受了委屈就能说,大少爷被人打成那样都不能分说分说。
这真是。。。够区别对待的呀。
云舒然不买账地反驳,言语中透着不容拒绝:“现在夫君也不在,怎么就能说了呢?趁着机会一起说了吧。”
吴慕儿见状,急忙再次试图转移话题:“怎么又扯到别的事情上去,一码归一码,先将这陷害兄弟的东西打出去啊!”
“本就是因果相连的两件事,如何分开?”
云舒然给槐序使了个眼色,槐序走到门边高喊:“带进来。”
傅子睿见到当日跟他一起打人的几个小厮吓得腿都软了,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不看他,是被母亲审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