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烂,血迹斑斑的季白,将破庙的一切收入眼底。
晚霞如血,映红了半边天,给破败的庙宇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这件事情必须告诉云大小姐。
他用余光看了看没有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十个人,可惜跑掉了一个。
他转身对跟随的手下吩咐道:“带到回元观地下,严格看管,不得有误。”
“是。”
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将人套了麻袋,拖拽到马车上。
季白跨上马,双腿一夹,马儿立刻飞奔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吹得季白的心暗自发紧。
“驾!”
马儿速度更快,四蹄翻飞,尘土飞扬。
云舒然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府医嘱咐她还得精细养着,免得留下疤痕。
她坐在圈椅上,闭眼理着万千思绪。
周先生的死,让她耿耿于怀。
不论如何,她都要还周先生一个公道。
云舒然回忆着,上一世在夏中还会再来一次雪,不论人做了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天灾,她得等,等到雪灾完全过去。
她就去一趟泉州,一探究竟,还要亲自为父兄谋一条后路。
临安王府的大门出现在视野中。
季白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脚步急促地走入。
季白立刻跑进去,让小丫鬟通报。
片刻后,云舒然慢步出来,她面容肃穆,看到季白满身是伤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季白,什么事如此紧急?”云舒然问道。
“云大小姐,灾民们被皇后的人煽动,准备围了昭信侯府!”季白一字一句地说道,目光炯炯。
云舒然听到季白的话,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季白看向云舒然,后者眼神里尽是平静与从容,灾民围攻昭信侯府的消息与她而言不过是风过耳畔。
“季白,不会有事的。”云舒然浑身上下都写着淡定二字。
季白被云舒然的冷静弄得有些懵,昭信侯府有难,云大小姐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云舒然关怀地说:“季白,你先去处理伤口,别让这些小伤落下毛病。”
季白跟在百里槿身边的时间最长,自然也是知道云舒然的手段和智慧的。
既然她说不会有事,那便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