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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亲王府。重门紧锁,漆黑无光。
“殿下,一切已经布置妥当,末将保证现在府中连蚊子也飞不掉了!”修。贝尔蒙率二万骑兵、一万步兵将王府的四周包围得水泄不通,然后向我禀告。
修的保证可以与事实等量齐观,他的稳健、缜密的手段一如他的用兵。
我还来不及说话,德林克却已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敲门了?”
说完,也不等我有所表示,她已大模大样地走到大门前,慢条斯理地敲起门来。
“咚咚”的叩门声在幽寂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
吸血鬼夜敲门——想到这样几个字,我忽然在心底泛起了一种既怪异又荒唐的感觉。
“没有人应门呢!真是没有礼貌呀,人家可是很有诚意的……”
德林克。安布罗斯脸上一派天真地用无知少女的口吻说着理所当然的话,然后毫无任何征兆地突然伸起修长的玉腿朝大门上猛地一踹,厚重的两扇门在“哐”的一声巨响中轰然坍塌,象被巨大的铁锤一下子砸得粉碎。
我们都不由用看怪物般的目光盯着面前这个“毁坏公物”的美少女,孟斐斯更是张口结舌地打量着她的一对纤纤玉腿。
而以惊天动地的方式“敲”开大门的、“天真无邪的美少女”德林克则用恼怒地目光瞪了孟斐斯一眼,挥了挥粉拳说道:“看什么看?没有看过淑女的粉腿吗?”
说完骄傲地扭过头去,操起标准的军队方步向王府内走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对自己造成的破坏和轰动却毫无自觉。
“淑女呀……也恐怕是史上最粗暴的淑女了……人不可貌相呀,这样纤瘦的女孩却这么可怕……”
我拍了拍尚在喃喃自语的孟斐斯的肩膀,率领一众士兵,紧跟在德林克身后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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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这是王府重地……”
屋内隐藏的人终于忍不住纷纷急怒交加地现身说话。
“我踏月色而来……”
吸血鬼的黑色披风一扬,平举双手的德林克身影突然一闪,如脱线的风筝般在敌人面前飘荡而过,当她清晰的开场白入耳,十数个王府卫士的头颅便飞舞在王府广场昏黄的灯光下。
“所经之处必掀起腥风血雨……”
德林克再一个旋身,更多的士兵开始在被割裂大动脉的痛苦中呻吟和狂舞。
“染血贵族——吸血鬼伯爵……德林克。安布罗斯!”
当吸血鬼少女完成她的出场宣示,场内百多名王府卫士已是死伤殆尽,只剩一名被她从身后紧紧勒住脖子的侍卫队长。
只见德林克突然放开掐在侍卫队长颈上的右手,那名脸色惨白的队长失去生命的尸体便萎顿落地,抬起头来的吸血鬼少女已露出了尖长的獠牙,但脸上却挂着纯真可爱的笑容。
如今这个天真烂漫的笑容却只能让人感到诡异和恐怖!
“德林克。安布罗斯,你骗我!你违背了承诺!”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冷,连名带姓地叫了她的名字,愤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杀意,而腰间“未名”亦随我的情绪波动而发出了尖锐的共鸣。
“哎呀呀,亚历先生,不要大呼小叫好不好?都是快称帝的人了,还这么毛躁!”吸血鬼少女收起了獠牙,毫不在意地说道,“请你看清楚,他身上并没有齿痕。我可没有吸食活人的血呀——虽然有那么一秒钟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但是我的第一次可是很宝贵的!再怎么不挑物件,也不至于选上个孅弱的家伙吧?至少也得选个象你这样男人——怎么样?我把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献给你好吗?亚历先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吧?”
“你甭想!淘气鬼!我可不想成为你的晚餐!”我苦笑着骂道。虽说黑夜是属于吸血鬼的,但在这个纤纤少女身上竟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尽管亲眼目睹了事实,我却仍然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德林克。安布罗斯是那种率性自由、我行我素的女孩,几乎完全无视旁人的观感和目光,小小的脑袋里有着一古脑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念头,行事总是与众不同,甚至有时显得行为怪异而荒诞——有时天真得象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有时深沉得宛如看尽浮生的哲人,处身于我的阵营中却总是在合群中呈现出疏离,维持着一种在大事上合作、小事上不妥协的态度。这个纤纤瘦瘦、长得象邻家女孩一样可爱的美丽女孩,却是我色欲的食指不敢染指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