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或明或暗的衡山门人,纵然精通剑法,任云秋是不会让他们发现的。但任云秋看到
第三进忽然有如临大敌的戒备情形,心里不禁暗暗起了嘀咕:“敢情黑衣教要夜袭南岳庙,
衡山派已经得到消息,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布置,自己且进去听听他们如何计议,有些什么防
范?”
他心念一动,立即长身掠起,疾如夜鸟,一下从偏殿掠登大殿屋脊,再由殿后悄然翻
落。
殿后一道门外,也站着两个佩剑道人,任云秋早已在屋上拾了两颗细小的瓦砾,悄然打
出。击中他们穴道,然后飘然飞落,在经过他们身边之时,再以极快手法,轻轻一拂,震落
瓦砾,替他们解开穴道,人已像一缕轻烟,闪入殿后。
这座大殿,共有三座神龛,此时殿上灯火通明,正有几个人的声音,在低声说话。
任云秋隐身中间一座高大神龛的后面,悄悄前移,再以极快身法,一下钻入神龛之中,
因为神龛的前面有高大的青石供桌,那几个说话的人,是坐在供桌前面,是以并未注意有人
潜入。
任云秋已经悄然躲到神龛里面一座高大的神像身后,蹲伏下来,才悄悄探出半个头去,
只是视线被青石首案挡住了,看不到在前面的人,但他们说的话,却清晰可闻。
说话的一共是三个人,先是一个低沉而阴的声音。说道:“掌门人不出面,有贫道两人
出面,也可把大局压得下来。”
接着另一个声音凝重的道:“青石师兄说得极是,掌门令牌一向由贫道掌管,掌门人日
常都很少过问庙中事务,副总管但请放心。”
“哈哈!”第三个人大笑道:“如此就好,过了今晚,青石道兄就是本教副教主。衡山
派的掌门人了。”
任云秋听得不期一怔,暗道:“会是但无忌,他们计议的竟然是出卖衡山派的秘密部
署,时间不早,自己还得赶快去找寻青云道长才好。”
心念一动,正待悄悄退走。
只听但无忌道:“不知青石道兄何时动手?”
那说话低沉而阴的青石道人说道:“掌门人一身武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他身边的人
也决不肯听贫道的话,因此无从下手,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到各处一经发动,警报频传,由
贫道和青藜师弟连袂进去请示,并请掌门人亲自主持大局。那时他必须走出云房,贫道和青
藜师弟随他身后而行,副总管已把化血针筒交与青藜师弟了,在他身后发射,相距既近,他
就算武功通天,也无法躲闪得开,经过盏茶工夫,血肉化尽,就算有人拥戴他,也从此没有
了这个人,敝派就得由新掌门人继任,就可兵不血刃,把敝派归并本教了。”
任云秋越听越怒,暗道:“当真丧心病狂,勾结黑衣教,出卖衡出派,居然还定下毒
计,谋弑掌门……”
但无忌道:“但贵派之中,至少还有半数以上的人,未必肯加入本教。”
青石道人道:“这个贫道清楚得很,这些不肯归附本教的人,多半是大师兄的门人和再
传弟子,目前为了稳定人心,暂时不宜动他们,但自有贫道逐个收拾,以不落痕迹,方为上
策,这件事,贫道筹思已久,不劳副总管费神,贫道自有安排。”
他不但谋弑掌门人,而且对付异己之人,还存下杀机,准备一一开刀。
任云秋听得义愤填膺,根不得跳出去,一掌把他劈了,但想到表叔要自己来的目的,是
给青云道长送信来的,自己以先见到青云道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