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尖随着她的动作、朝向海水轻轻一划。
那密不可分的水似乎像是被小刀割开的布帛,瞬间皲裂开一道口子,随后被轻松地分割开,中间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不……不,这不能称为黑暗。
黑是一种颜色,你可以轻易地找到词语描绘黑色,但这不是。
这是虚无。
不可名状。
“或者。”守门人朝她温柔地说,“或者是另一种,这个世界无法承载的、毁灭性的力量。”
陆零柒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恍然反应过来。
她之前太执着于寻找世界可能崩塌的原因了,没有想过这样的力量可能并不来自于内部,而是来自于外面。
“物源、心感……”守门人耐心地问她,“神启……我知道你不信。”
“但是、如果真的存在呢?”
如果神灵真的存在呢?如果箴言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呢?里面的人物故事也并非传说呢?
一个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守门人看陆零柒下意识地点头,稍松了一口气,表情松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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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这是一场阵营战,我和你始终在一起。”
潮水慢慢闭拢,又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紧密结合,慢慢蔓延到沙滩。
那根细银杖重新扎在沙滩,没有月的晚上,星曜又冷又亮。
陆零柒抬头看着守门人,后背上的印记地方又隐隐烧起来了。
灼热、隐秘的渴望,是这个年纪少女不可说的冲动感和禁忌感。
陆零柒觉得自己的嘴唇很干,喉咙干涩,牙齿不受控地打架。
“可以吗?”
她尽量礼貌地询问。
潮水快推到她的下巴,波光潋滟的水面,雪白色在黑暗中轻轻掠过,绣着金线长袍上下沉浮,在她视线中越漂越远,肌肉紧绷后松弛下来,浑身是被水拥抱般的凉滑。
她听见了一声沙哑的笑,挠着她的耳朵,让她的脸烧起来,明明浸泡的是水,又仿佛被烈火点燃,烧得让她战栗又恐惧。
……
陆零柒醒来的时候,骨头酸疼地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她乌黑的长发倾泻在白色的床单上,懒洋洋地躺了好久,才缓过神来,起身穿好衣服去学院上课。
安索塔兰魔法学院的老师,无疑知识渊博,造诣非凡。
但总目前来说,摆脱不了学院派魔法师的教条式,按部就班地讲授课程,不会像佐伊那样甚至会提起演示禁忌魔法。
所谓禁忌魔法,必然和邪恶牵扯上关系。
它和单纯的杀人咒术不一样,它的目的大多时候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实现某种反人类的目的。
陆零柒在巴尔身上留下了追踪标记,可以随时锁定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