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第三日她却被请入皇宫,去拜见宁濯的父皇。病重的皇帝依旧慈眉善目,旁边坐着温柔至极的皇后,和板着微红俊脸的宁濯。
帝后二人在独子羞怒的目光中忍住笑,无比认真地为宁濯作保。
宁濯的父皇也只有皇后一个女人。皇后身子弱,两年才生下一个嫡子,此后也不再有孕,皇帝便将文武百官喷在他脸上的唾沫星子一抹,若无其事地继续独宠皇后。
一阵脚步声传来,宋娴慈将自己从往事中抽离,抬眸看去,见到顾寂在十步远处站定,直直地看着她。
他们夫妻二人分房而睡已有些时日。宋娴慈瞧着他眼底的神色,却看出除去思念之外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情绪。
宋娴慈没来由地有些发慌,却不想开口去问,只保持着端庄的姿态回视他。
顾寂败下阵来,一步步走近她,哑声道:“我想纳妾。”
宋娴慈指尖微颤:“将军此言当真?”
对上她清澈的双眸,顾寂一颗心抽疼,明知自己该点头应是,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开口。
宋娴慈第一次见顾寂如此痛苦,甚至胜过新婚之夜他忆及长姐所受的屈辱之时的样子。
她轻声道:“你其实不想纳妾的,对不对?”
顾寂闻言眼睛瞬间通红。
宋娴慈声音更轻柔了些:“是婆母同你说了什么,让你无法推拒,对不对?”
顾寂胸口剧烈起伏,再也忍不住,紧紧拥着妻子,崩溃地哭出声。
宋娴慈叹了一声,像哄一个孩童一般轻拍其背,思考许久,开口道:“将军,你可愿带我去北境?”
顾寂一愣,从她怀里出来,喃喃重复:“带你去北境?”
“嗯,就我们夫妇二人。往后我们定居北境,旁的事情再也不理会,可好?”
“那母亲与姐姐妹妹……”
宋娴慈皱了皱眉,轻声道:“京城富庶安宁,府中又不缺人伺候,将军若是担心,待过几年婆母想通了,我们再回来也不迟。”
顾寂张了张口,艰难道:“可她们都是女子,我怎能抛弃她们与你远走北境?”
宋娴慈也没太为难他,不在意似的笑了笑:“将军不必立时给我答复,这样吧,明日清晨。若将军答应娴慈,便在上朝前叫人剪一只红梅放桌上;若将军仍是想听婆母的去纳妾,那便不用剪梅枝啦。”
顾寂沉默许久,点了点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