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觅这个人物的台词和情节大致不会变,别担心,应该不会再有意外了。”江楚惟说。
“那我们现在要试着对下戏吗?”盛意低落两秒后又重新振奋起来,他推翻脑中的画面又重新构建,安觅因为江楚惟寥寥两句话,竟在盛意脑海中清晰了几分。
“好啊。”江楚惟答应。
还没等盛意反应过来,一双手就覆上了他的脖颈,虚虚的,没用几分力道。
江楚惟一秒入戏,眼神复杂地看着盛意,盛意表情演出被掐后呼吸不畅的痛苦,然而眼神却是冷漠的,得意的,愉悦的。
安觅像个冷血动物,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他真正痛苦,他对世界有着天然的冷漠,江循应该是他生命中一场有趣的意外——江循太坚韧了,坚韧到引起安觅的兴趣了。
这场戏中,安觅成功把意志最坚定的江循一点点拖入深渊,别人都做不到,他做到了,他自然该得意。
而看着江循痛苦,对他而言,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盛意大概是不太熟练于如此复杂的情绪表达,本想着自己得演出五分得意三分冷漠两分愉悦,不料实际出来居然是冷漠占了上风。
当然他自己并看不到。
覆在脖颈上的手掌似乎抽动了下,一具灼热身躯骤然紧抱住他。
盛意的视线被黑暗笼罩了,过近的距离甚至让盛意感受到了江楚惟坚硬的腹肌,还有……
还有信息素的味道……
太近了……好像信息素集成了海洋,一下冲刷过盛意的身体灵魂,连边边角角都不放过。
盛意的表情全线失控,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一座森林。
一座无边无际的森林,里面看不见天光,叶子遮天蔽日笼罩着天地,盈满窒息,黑暗与寒冷,似乎一踏进去就要被卷缠着再也无法离开。
“不要用这么冷漠的眼神。”一道声音破开盛意的恍惚。
江楚惟松开了他一点,任由灯光倾泻到他的身上。
盛意看见了光明,可情绪还困在刚才那种可怖的感觉中。
江楚惟发现他的异常,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低声唤道:“盛意?”
盛意没有回答他,他凝视盛意两秒,给盛意盖了条毯子,又起身走到一旁,用最快的速度热了杯牛奶。
屋中信息素的味道霎时浓郁,那种让盛意安心的静谧感逐渐出现,热牛奶的香气则彻底将盛意从恐怖氛围中解脱了出来。
“是吓到了吗?”他将杯沿凑到盛意嘴边。
盛意顺势喝了一口,暖洋洋甜丝丝的感觉唤回了他的意识。
他回过神,江楚惟依旧维持着喂奶的姿势不变,还自然地说了句:“再喝一口。”
“我自己来吧。”盛意故作镇定地从江楚惟手中接过被子,以干酒的豪情几口干掉牛奶。
“谢谢你。”盛意道谢。
“刚才是怎么了?”江楚惟问,“是不是我抱住你,让你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