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娇滴滴的嗓音都这么冲他撒娇了,他能不听她的吗?
“不吃了?”江恕见她擦了擦嘴。
“饱了。”
女明星还真有女明星的自觉,江恕无奈地替她把桌上东西收好,还相当主动地把先前煮泡面的锅和碗都洗了。
他先前哪干过这些粗活,家里多的是人帮他干,这男人无非是不想走,又怕她赶,想尽办法找事做赖在这房间里。
江恕洗完后,又替她把料理台擦了一遍,全都忙完之后,回身找她。
小姑娘重新刷了遍牙,坐在书桌前背对着他,暖黄的台灯照在身上,乖得不行。
只是那令他不太满意的厚外套还是没脱,整个人仍旧裹得紧紧的。
他忽然想起她裹上这件大外套的原因,男人回味了一遍方才她出浴时的打扮,又忽然想起她后来的解释,虽然明知道此刻的自己还不配吃醋不配管,但是还是要管要问,骨子里的霸道藏都藏不住:“你刚刚说,那睡衣是代言方送来的?”
温凝在题本上写答案的笔尖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什么画面,脸颊又微微烧了起来:“唔……”
江恕“啧”了声,非常不开心:“那代言你也接?就那睡衣,布料就那么点儿,不知道的以为缺钱还是怎么的,连块整布都买不起?”
其实她倒不是代言睡衣,只是冠了整个牌子,品牌方便一次性送来好多产品,那睡衣压根不需要她出镜。
然而看见江恕这个反应,温凝也不知是怎么的,莫名很想气气他:“我代言怎么了啊?我穿得不好看吗?”
她这话脱口而出,自己也怔了,随后立刻害臊起来,转回身去不敢再看他。
江恕舔了舔唇,好看,怎么不好看,他刚才都那样了,她还有胆子问他好不好看,就是因为太好看了,只能他一个人看。
空气间安静了十几秒,温凝觉得这十几秒漫长得可怕。
她小脸红彤彤地回过头,皱起眉头:“哎呀你快走吧!”
江恕当然不愿意,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他知道刚才那话题暂时提不得了,怕她撵人,忙转移话题:“不是,我就随便说说,我看看你在干嘛,写什么呢这么认真……”
温凝瞪了他一眼:“……”
江恕走到她身旁,倒还真的仔细看了几眼:“高中的题?”
没想到啊,他居然能看得出来:“你知道?”
“怎么?以为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啊?”男人拿起她那卷子瞧了几眼,摸了摸她脑袋,“以前在御乾湾的时候,我还教过你英语呢,你忘了?”
她没忘,温凝低着头,突然安静下来,脑子里想到了很多曾经在御乾湾里发生的事。
那时候她成天在家里除了等他回家,就是陪着江檬檬一起上课写题,好多时候他回来得晚,她就一直写到深夜。
江恕偶尔会教她读读单词,只不过大多数情况是把她扛回房间做别的事。
那会儿她以为他只不过是从小在海外长大,外语比较好,可是仔细想想也该知道,那么庞大的家业,他一个人扛下来,甚至白手起家拼回来一个比江氏还要声名赫赫的集团,无论从什么方面讲,他都不是等闲之辈,又怎么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学渣。
虽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气质倒是挺符合。
温凝啃了啃笔头,忽然想到小时候第一回见他时的情景,小姑娘微微笑着轻声说:“你看起来就不像会好好念书的人啊,小时候第一次看到你,你看起来脏兮兮的,还穿破洞的裤子,凶巴巴的脾气也不好,一看就像经常和别人打架,一点都不听话的哥哥。”
这一声“哥哥”,着实把江恕心脏某处狠狠地捏了一把,哪怕不是直接在叫他。
他嗓音有些哑:“那你胆子还这么大,敢一个人跑来山上给这么坏的哥哥送饭?”
明明到现在还是那么怕黑的一个小姑娘。
温凝垂着头,抿了抿唇,嗓音细细软软的:“这么坏的哥哥,一定没有人疼他爱他啊,和我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