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心说不止见过画的,还见过真的呢。
“狩猎家族。”王大平冷笑了一声,“这个以收集灵魂为任务的古老神经病家族。”
展昭和白玉堂都挑起眉。
“说白了,不过是一群反社会的杀人狂而已。”王大平道,“他们家的家训是代代相传的,不过我觉得他们传下来的不只是暴力倾向,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白玉堂问。
“某种精神疾病。”王大平一摊手,“乔希就病得挺厉害,他妈简直是用生命在逼疯自己儿子,但是乔远新的死,并不简单。”
“乔远新有一串手链……”
“那串手链,就是找到目击者的关键!”王大平笑了笑,“皮囊。”
展昭等人皱眉——又是皮囊!王大平只是个神棍,为什么他知道那么多?
“皮囊和你说的目击者,有什么关系?”展昭问。
“你们认为什么是皮囊?”王大平不答反问。
展昭等人皱眉——这话可扯远了,是从生理上说还是从艺术角度出发啊?
“人皆有皮囊。”王安平摇了摇头,“但并非世间万物都有皮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挺口气,是从哲学角度出发?
“看不见的东西。”王大平声音压低了几分,“有很多东西存在但是看不见,比如说精神、感知……语言,目光……灵魂、欲望……”
展昭和赵爵都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捉摸着王大平的话。
“可是人究竟是什么?”王大平接着说,“决定我们是什么的,是那种看不见的存在,还是看得见的皮囊呢?”
说到此处,王大平话锋一转,“我对什么哲学探讨没有兴趣,对人性也没兴趣,我们不讨论这些虚无缥缈的,只讨论现实问题。”
展昭和赵爵眯起眼,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
白玉堂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三人,摇了摇头。
“我想说的是,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这种内在的,即看不见的东西。而人之所以渺小脆弱受到束缚,归根结底,是因为我们都有皮囊!皮囊会死、会被认出来、会被锁入牢笼。”王大平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这世上最强大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不会死?不会疼?都不是!”
展昭和赵爵似乎心领神会,“是没有皮囊的人。”
王大平笑了,“不错,只要没有了皮囊的束缚,就可以成为任何人!有什么比这更可怕?”
赵爵摸着下巴双眼亮晶晶,“所以说皮囊是为了没有皮囊……而你找的目击者是唯一一个见过真正皮囊下边真面目的人么?”
王大平点头,“没错。”
“你要通过他找的是杀了谁的凶手?”白玉堂也好奇。
“没人知道!”王大平道,“所有见过他的人都死了,其他的人,见到的都不是他真正的面目,于是……他可以轻易地将自己的罪行嫁祸给别的人。”
白玉堂皱起了眉头。
“你们有没有统计过,有多少人因为一项或者多项谋杀罪入狱甚至是送命,可他们至始至终坚称自己没有杀人,或者没有杀某一个人,但可惜的是……都有目击证人目击谋杀过程!”王大平道,“而且这种情况下,目击证人通常还不止一人。”
展昭托着下巴,赵爵背着手在他俩身后溜达,“你在监狱这么多年,统计出了不少吧?”
王大平点头,“有多人以上目击,但是凶手坚称自己无辜……这种案例实在太容易找了。”